“好。晚安,彭妮。”
我戴上帽子,轻手轻脚地下了楼。
“走啦?”摩根夫人刚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满满几大篮子的青菜。
我冲她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些来之前买的面包和水果放到了桌子上。
“你每次来都给孩子们带这么多东西。”她把篮子放下,问道,“我看你挺喜欢彭妮那孩子的,都已经好几个月了,你还没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我犹豫着,“再说吧。”
我有过把彭妮从孤儿院领养回去的念头。
她是个思维很活跃的小姑娘,我想有她在,我枯燥的孤独生活或许还会有些乐趣,但我并不知道以我现在的状态是否能够给予她一个相对良好的成长环境。
二三十年来,我的生活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索然无味,我对任何事都提不起什么兴趣,除了我给彭妮讲述的那个故事。
事实上到了如今,我已经记不起那些名字,想不起那些人的脸,那些故事对我来说已经变得无比陌生了——我的确在一点点忘记它们,因为这份记忆本来不应该属于现在的我。
可我仍然执拗地想要拼命记住它们,我每一天都在逼着自己去回想那些已经模糊不清的东西,于是在四个多月前,我顺着彭妮听故事的意愿用一些随便拟的名字把它们一点点讲给她听,就当是在牢固我的记忆了。
可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