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骂了一句,把头发捋到脑后,缓解着自己一瞬间涌上心头的暴躁和焦虑。
我甚至都无法确定他在什么时候对我做的这件事……我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
我大步向门外走去,邓布利多还在身后叫我。
“等等,我先自己静静。”我这么回应着,脑子乱成一团麻,我飞回自己的住处,把门窗关的死死的,甚至不想让一丝风透进来。
我本以为他真的打算放过我,没想到他一早就计划得如此缜密,不管我离开他去了哪里,我的一举一动永远在他的掌控范围,而我对此丝毫办法都没有。
沉闷的空气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这才意识到他从始至终都没想过真正给我自由——当然,也许说还我自由更为恰当。我的自由本不应该由他决定是否“给予”的,可是他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这一切。
所谓的让我走不过就是“安抚”式的假象罢了。
混蛋!
我气得发抖,在心中狠狠地咒骂着他,我无比希望此刻他能够听得见。
我的手死死地抓着枕头,拼命克制住把它扔出去发泄情绪的冲动。
这时,我看见了桌子上用来梳妆的小镜子,此时的我满脑子都是跟里德尔有关的东西,我又想起了几乎快被我遗忘的多少年前的双面镜——我和里德尔用来联系的唯一的东西,那时他果断地毁掉了,而我却还一直默默地留着一面没用的镜子。
可是,我还是不愿意把那压箱底的双面镜从保护之中重新拿出来。
桌上的镜子里映出了我泛红的双眼。
我当然不可能在他面前示弱的——我把镜子想象成里德尔的那张脸,我的怒火几乎冲破屋顶。我不得不为我仍然舍不得扔掉那没用的双面镜而感到恼羞成怒,我猛地站起来,一把抓起桌子上无辜又普通的镜子,打开窗子用力地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