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温柔——他的动作和他的语气,都一样。
“你可以动任何东西,不需要经过我的允许。”
“好……”我抬起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迟疑了片刻,“我们以前,是这样的吗?”
他的手落在我的后背,轻轻将我拥入怀里,我的耳边传来了他平稳的心跳声和沉闷的回应:“是。”
不知为何,我突然涌上了一股很怪异的难过,我感到十分懊恼——我本该记得这一切。
我想努力让自己适应这些。
他似乎有很多事情需要忙,他告诉我他会晚些回来,然后他关上门离开了房间。
我看了看他桌子上放着的羊皮纸,那上面记录的是一些药剂配方,他的字很好看,工整、秀气。
我拿起了一个黑色封皮的日记本,好奇地翻开了一页,我想或许会有些有用的能让我想起些什么的东西——可是上面空空如也,一个字都没有,第二页、第三页,每一页都如此,然而这个本子看起来却并不如同内容那般崭新。
我把它放了回去,不幸的是我的身体撞在了桌子上,墨水瓶翻倒下来,浸湿了日记本。
我吓了一跳,赶紧将瓶子扶正,但日记本上,那一片片黑漆漆的墨渍却像是被纸张吸收了一样,开始一点点消散,直至无影无踪。
几乎就是在墨水完全消失的时候,我看见了纸张上面好像浮现出来一个模糊的符号——我的脑海里猛地闪现过什么画面来,好像有海水,还有黑色的高耸的巨石……但当我再次去回忆,却无法第二次产生那种诡异的熟悉感了。
那个符号就像幻觉,而本子还是干净如初。
汤姆·里德尔一直到了傍晚才回来。
我向他坦白了我不小心撞翻了他的墨水这件事,但他好像完全不在意。
他对我做的任何事都予以足够的宽容。
“你……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吗?”我想起那个空白而古怪的日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