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抚过我的脸,可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却比那冰冷的压迫感更容易击溃我内心深处动摇着快要溃散的防线。

“过去、现在、未来,你应该明白,只有我不会离开你。失去了我,你才是真的失去了一切。”

“别说了,里德尔。”我摇着头,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我不想正视这一切。

“为什么要哭,艾斯莉?”他的声音缥缈地在我耳边缭绕,“你失去的一切都是必然的,都有其意义。谁不是呢,我也失去了很多,只不过我和你不一样——我知道什么对我而言更为重要,而你总会陷入这种无谓的情感当中。”

“不,不——”我讨厌这封闭的令人窒息的环境,我太需要、太需要一个空间,让我能够静下心去捋顺所有的一切,但他并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他低下头,轻轻吻着我的唇角,和着咸咸的眼泪和湿润的只属于他的特殊的气息,他的动作比任何一次都要克制,而我却比任何一次都渴望逃离,但我并没有推开他。

“不,”我最终还是偏开了头,“我们不是一路人,里德尔,我们不一样。”

“为什么不是。”他转回我的脸,我只能和他那双猩红的眸子对视,“谁的手上不会沾点鲜血呢?我想象不到在污秽里成长的生命会永远纯洁,不可能的,艾斯莉。生活总会迫使你做出抉择,这种感觉并不好受,你再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太令人憎恶了——这种陷入泥沼无法脱身的束缚感。所以我在摆脱这些枷锁,事实证明那些所谓不可能的也确实能够做到。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我不能从中跳脱出去,来主导这一切呢?”

“是的,你说的没错,里德尔,我没有办法反驳你,可是你的方式——”我摇摇头,闭上眼睛不去看他,“你不会成功的。”

“我敢于去开辟所有人都不敢尝试的路,只有我在为之努力,而那些懦弱、微贱、连挣扎都学不会的可怜虫只配深陷其中,我将他们作为基石甚至更赋予了他们生命以意义。谁敢说这不是一场伟大的探索?告诉我,我凭什么失败?”他的话带上了些许质问的态度,我什么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