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请个假吧,梅乐思。”邓布利多轻声叫住了她,梅乐思愣了愣,最终点点头,拿着课本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我呆站着,除了眼睛发干之外仿佛丧失了所有感知。我看了邓布利多一眼,大脑一片空白、生锈了似的难以运转。我将手握成了拳头垂在腿边,捏了捏麻木的拇指,跟在他身后走进了办公室。
我坐在邓布利多对面,安静地感受着就在我太阳穴处像心跳一样有节奏的鼓动,我用手指按住了那个位置,还伴随着一阵轻微的抽痛。
“安德里克……”他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的空气,沉稳而沙哑的嗓音似乎饱含故事,我知道他在回忆着什么,因为他的尾音拖得很长,“上学那阵子,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他的成绩一般,但性格活跃,很讨教授们喜欢……”
我默默聆听着他对安德里克的回忆,这个于我而言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我还是难以把它与记忆里的坎德先生重合在一起。
从坎德先生突然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到我把他当成唯一的亲人,时间过去了多久呢?我还在感激他对我的关照,甚至习惯了这一切,他却突然带着我从他那里获取的希望一起离开了,甚至没有道别。
我猛地意识到,好像在我的生活中,所有的光源到这一刻为止都消失不见了。此时的我正在从别人所讲述的事迹中了解那个已经再也没机会见面的父亲,而我一直追寻的那个虚无缥缈的名字也失去了意义。
“其实你第一次和我提到坎德的时候我有想到——还记得二年级还是三年级的时候,他不知怎的招惹到温室里唯一一株米布米宝,里弗斯教授刚好走过去,被它的粘液喷了一身,臭气熏天的那个味道。他很生气,但是安德里克抢先朝他认了错,他也不好说什么……”
“‘对不起,教授,需要我帮您教训它吗?’哦,他大概是这么说的。”邓布利多摸了摸鼻子,可能觉得有些好笑,“‘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菲尔德先生,你真是个大善人。’
后来我们几个跟他熟悉的人因为这件事,总用大善人来调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