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曲结束,进入第二首曲子时,我明显感觉到他的步子更慢了下来,我抬头看了一眼他,他看着我的眼睛没有聚焦,其中闪过刹那间的茫然,很快就消失不见,他又重新回过神,面色变得冷淡了些许。
“累了。”他说,“休息吧。”他很快就松开了手,离开我去桌子边拿了酒杯把剩下的喝完,然后绕过舞场去了花园。
我独自一人在座位上坐了好久,里德尔一直没有回来,我才往花园走去。
喷泉声哗哗响着,他坐在喷泉旁边不远处的长椅上,慵懒地倚靠在那儿盯着喷泉溅出的水花出神。
“怎么了?”我微小的声音被水声吞没掉了。于是我坐到他旁边,中间和他隔了一人远。
就这么异常安静了良久,他突然开口了:“我想听你唱歌,艾斯莉。”
“嗯?”我怔了怔。
“上一次,是多少年前了?”
我回想了一下,最终摇摇头,却还是哼唱起了歌曲。一曲终了,他才终于没有再吝啬对我的一丝笑容,但他什么都没说,休息了好一会儿,随即便站起身离开了。
仿佛有什么东西于突然之间断开了一样。
我还坐在原处,扭头看向喷泉旁边的那尊雕像。它在我眼前挡住了通往舞场的视线,只露出了一丝光亮以及从那头传过来的曲乐与欢声笑语,自此被分割成了静默与喧嚣的两个世界。
二月的寒风凛冽刺骨,完全没有快要入春的迹象。
我上课可以集中注意力的时间越来越短,几乎都是靠着奥赖恩的笔记才勉强跟得上,成绩也下滑得厉害。教授们一开始还苦口婆心地想要了解问题出在哪里,但久而久之,他们也不再管了,反正我的成绩再掉也不至于不及格。
至于毕业后的就业问题,我没有特别在意,毕竟去圣芒戈医院当个治疗师也是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