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散作雾气缩进那个东西里不见了,奥睿利乌斯重新出现在我面前,一眨眼就把东西收了起来,淡漠地扫了我一眼,转过身去,带起一阵风消失在气旋里,随后那团气旋也不见了。我的眼前突然开始天旋地转,再次跌坐在地上,眨眨眼睛麻木地望着四周,胡同尽头又出现了来来往往的行人,似乎还有一个戴着兜帽的人影停留在那里。我抹了一把脸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雨水,匆匆把散落一地的东西夹着脏兮兮的泥水一股脑塞回到包里,借着从街上照进来的微弱灯光,我发现手掌被划破了好深一道口子,血渍和着水弄得满手满胳膊都是,衣服上都沾了不少,现在估计脸上也有了。

我归拢起那些四分五裂的锋利的玻璃片,看到上面映出自己显得多少有些狼狈的脸,我猛然意识到了摔碎的是什么。

是那面一直压在包里没拿出来过的双面镜。

在还没消散的恐惧的作用下,再加上一种莫名的难过,眼前瞬间模糊了起来,温热的液体从脸颊流淌而下,夹杂着淡淡地血色一滴滴晕染在地面上。

我把碎片丢进包里,抓起包和魔杖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小巷尽头跑,朦胧中看见那个熟悉的人影还站在原地。

“里德尔?”我喊了一声。

那个人转身离开了。

我追到了宽阔的街道上。晚上的人也算少了,我寻找着那个相似的背影追过去,一边喊了好几声他的名字。

街上的人对我视而不见。

我无目的地四处跑着,最后停在了一个角落,早就不见了那个戴兜帽的身影。

像被泼了一桶冷水一样,我冷静了下来。

无助和铺天盖地涌向我大脑和四肢的疲乏压抑着我的胸腔,我痛苦地靠着墙壁缓缓蹲下来,晕眩和窒息感让我不得不蜷缩起来抱住双腿,咳嗽两声呛到了点儿雨水,一股酸涩反上来,甚至有些想吐。

不清楚过了多久,可能还没一会儿,头顶和脖颈上雨水滴落的感觉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