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看笑话的吉尔伽美什渐渐收敛了神情，这一桩桩一件件询问精密非常，如果异时空来的御主真能将以上询问的信息统摄起来并做出自己的安排，那么，这无疑是一名不世出的将才，还是善于统筹大型战役的将才！

练红霸问完，一甩旗帜。

“晴明，王的答案你帮我记下来。小恩，这次你不用出手，这是王想看看我的实力。”

他站在城墙上，在守城士兵的惊呼声中一跃而下，地上的魔兽咆哮着迎接，从天而降的旗帜尖端直接扎透它的大脑，像是狮子的巨大魔兽连一声嚎叫都没有，就气绝身亡。练红霸拔出旗帜，眼神冷漠的扫视四周，他身上某种凶兽的特质让周围的魔兽们仿佛感到上位同类的威胁，只敢在原地咆哮着，一时无法靠近。

但是练红霸却可以肆无忌惮的靠近它们，没有披风，衬衫很快被鲜血浸透，他像是一团火焰穿行在魔兽之间，没有任何一只能挡他两击以上。他在魔兽中大肆屠杀了一番，将整个触目可及的魔兽战线撕裂三分之一还多之后，才一跃返回城墙，抹了一把脸，满手鲜血。

他最后回头看一眼魔兽的补充速度，微微皱眉。

繁衍的速度不可谓不快，他无法凭个人勇武控制整条战线，还需要借助守城士兵。

“干得漂亮！看样子外界来的御主并非是温室里的花朵，如果本王将整条战线交给你负责，你能支撑多久？”金发的贤王改变态度，这一次口气中多出几分欣赏。

练红霸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按照现在的繁衍速度，一个月左右，但我不能保证他们不会在关键时期加速繁衍，那样的话守城士兵数量会大大缩水，这条战线将彻底崩坏。”

金发的贤王眼眸一深，“足够了。”

“你在期待咕哒他们吗？明明自己嘴上一口一个杂碎，结果都是故意毒舌？”练红霸开始擦脸上的血，安倍晴明用了一张符咒，细细的水流浮现，练红霸捞起来洗了把脸，这种时候他真是一点都不娇气。

“少说废话！本王现在任命你为战线总司令之一，你自己去跟牛若丸进行接洽。在我下达命令之前，战线绝对不容有失！”

练红霸已经擦干净脸上的血，掏出一大块肉干来啃，刚才体力消耗太大，他饿了。

“真是个失礼的家伙……”吉尔伽美什这样说着，“算了，原谅你对王的不敬，有王的挚友相助，理应是不会有差错的。”

练红霸大口大口吃肉，吃完一抹嘴，“小恩，给你放假，去见见这个缺爱的王，这边我还应付得来。”

“傲慢的杂碎，竟然拿本王寻开心！”

恩奇都倒是笑了，“御主，我很快回来。”

练红霸又开始啃第二块肉，狐之助照常蹲在他脚边流着口水等最后那一小块，结果这一次连那一小块都没他的份了，安倍晴明很自然的把练红霸打算丢给狐之助的那一块吃了，然后把记下来的信息交给练红霸。

“先去换身衣服吧，了解敌人的实力之后，指挥官不必亲临战场。把这部分防线按照红霸的意思安排好，我们去找吉尔伽美什王提到的牛若丸殿下谈谈。”

此时张着嘴的狐之助：……

“我也正是这么想的。”练红霸点头，他的视线越过城墙，向遍布魔兽的荒野上望去。

“我说了大话，那远处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鼓动着。魔兽的数量只会越来越多，城墙上这些普通人只是消耗品，当他们消耗到某一条死线，战线将崩溃，魔兽涌入和平的城邦，那个时候……”他转向安倍晴明，红瞳呈现一种惯看死亡的异常沉静。

“那个时候，这世界无处不是地狱。”

他眼前再次出现幻象，堆积如山的他自己的事故之中，黑发的年幼的“练红霸”向他微笑。孩童轮廓滚圆的红瞳是干涸的血的颜『色』，练红霸这样想着的时候，两行血泪蜿蜒从那孩子的眼眶中流淌下来。

“……红霸，我改主意了。”安倍晴明的声音把他从那副画面中惊醒，阴阳师捧起他沾着残血的脸颊，认真的微笑了，“红霸先去休息吧，我去向牛若丸殿下传达你的意思。”

练红霸皱眉，“不用……”

“灵子转移之后还没有休息，藤丸立香一行人好像在城中找好了据点，要开入住的宴会，红霸过去吧，我随后就来。”

练红霸没有继续反驳他，痛快的向城中走，路上又掏出一块肉干嚼嚼嚼。安倍晴明看着他的背影，垂下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最终摇摇头，向牛若丸负责的那部分战线而去。

【来吧，与我合一，这是所有“练红霸”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