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应该也快去了吧,可是我去的是哪里?会不会有你?
顾音音难受极了,恰好徐峰立来看她,看着老人哭得泣不成声,徐峰立心疼极了。
“干妈,您怎么了?”
“峰立!你知道,人有下辈子吗?”
徐峰立眉头拧在一起,心痛地说:“干妈,应该有吧,以前我很想念我妈的时候,梦见过她,她说她已经投胎转世了。她告诉我一个方法,让我下辈子找到她再做她的儿子。”
顾音音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什么办法?”
“她让我好好活着,在心里写她的名字,可是我觉得,这些都是安慰我的罢了,我们活着的人还是要过好每一天才对。”
顾音音没有听清他后半段话,只听见了前面两句,从昨天开始她打起精神生活,每天都在心里不停的写沈国安的名字,仿佛是一种号召,一种勇往直前的奔赴。
七十九岁那年得有一天,顾音音晚上画了一副画,是上辈子跟沈国安一起读书的场景。
她戴着老花镜微笑着看了这幅画,很久很久,才去洗漱睡觉。
这一觉,沉沉地没再醒来。
梦里,沈国安一会是十七八岁的样子,意气风发的拍着篮球从她身边经过,一会儿是二十几岁的样子,站在稻田旁边弯下腰要背她,一会儿是三十出头在滨城小院子里忙碌滴给她做好吃的,一会儿是四十几岁陪着她去做支教的样子,一会儿是六七十岁了,牵着她走在种满了梧桐树的街道上的样子……
他的手宽大温厚,低头温柔地对她笑:“音音,我爱你。永远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