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吧。”
苏芙蓉接过拜帖,刚打开就笑出了声。概因这拜帖不同以往那种正经拜帖,写几十个字就算多,打开跟奏章似的延展开来,上头密密麻麻写满了小楷,笔迹工整圆润。
不像拜帖,更像家信。
信中,穆兰泽洋洋洒洒地从他幼时读书习武的趣事,一路写到求亲时的欣喜窘迫,最后用三百多字诚恳表明了对不能前来相见的遗憾叹惋。
他后天一早就要出征,事务繁杂,不能离开营地,故以笔墨聊表心意。
“倒是个有趣的人。”苏芙蓉含笑将这份“拜帖”收到小匣子里,问起品冬棉衣和皮靴采买得如何。
小姐意,不可违……品冬肚里叹了口气,竹筒倒豆子似的将情况说了一遍,末了道:“小姐看什么时候送过去好?”
苏芙蓉想了想:“今天晚了,明天一早就送吧,省得人走了我们还不知道,追也不好追。”
既已决定将穆兰泽招为夫婿,她也不吝展现一点作为未婚妻的贤惠。
……
“这边!靠左边一点儿!”
“角落都擦洗干净了,大少爷见不得灰尘。”
苏芙蓉忙忙碌碌的时候,风荷举的母女俩也没闲着,将满院子仆婢指挥得团团转,给即将归家的苏若凤布置房间。
趁没人注意的空当,苏若怜忙忙放飞一只信鸽,鸽腿上绑着浅绿色的哨筒振翅而起,很快消失在蓝天下。
一山不容二虎,一家没有二主。苏芙蓉自作主张招赘,一副要留在苏家当家作主的样子,根本是完全不把大哥放在眼里。
她不能再等了。
真落到苏芙蓉手里,她哪里还有什么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