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乃是皇商,苏父又有头脑手腕,将生意铺得极大,苏家所有产业的红利,别说两成,就是千分之一,都够人富贵两辈子的。
可惜原身看不清,手头宽裕时漫天撒钱,贤王府人人称一声“散财娘子”,落难时竟连大夫都请不起,全靠丫鬟藏在鞋底的银票勉强度日。
等四个丫鬟或打或卖先后被赶出府后,更是连碗粥都喝不上,活生生饿死在大雪天,真是……可悲可恨!
想到原身临死前的凄凉惨淡,苏芙蓉只觉胃里那股痛楚再次泛了上来,仿佛有只铁手在翻腾。偏偏她之前吃了点心,胃里并不空,一时间饥饿和饱胀两种滋味混合杂糅,搅得她几乎要吐出来。
苏芙蓉猛灌一杯茶,强行忍住呕吐的欲望。
现在缂丝帕已经送出,流言开始冒头,现在她坐在这露天的地方,都能隐约感觉到有两拨人窥伺,不知是贤王的仆从还是其他好事者。
如果此时撕破脸一拍两散,主动退走,未免太便宜这位柴郎了。
思及此,苏芙蓉垂在身侧的手狠狠掐了把掌心,假作害羞低头不语,等柴傲天又问了一遍,才抬起头露出一副欣喜面孔,做腔作调地感叹道:“皇天不负有心人,王爷终于被我的真情打动了!我,芙蓉实在太开心了!”
万事开头难,勉强开了头的苏芙蓉脸色越发喜悦,语气诚挚万分:“能嫁与柴郎做贤王妃,是芙蓉三生修来的缘分,芙蓉自然是愿意的。”
柴傲天顿时哽住:“……”
什么贤王妃?他最多能给出一个侧妃之位!
然而不等他开口,苏芙蓉已经宛如脱缰野马,一奔千里,信誓旦旦地道:“王爷且放心,芙蓉乃是家中嫡长,自幼管家理事,无所不精。等做了贤王妃,芙蓉一定贤惠有加,为柴家开枝散叶,为王爷相夫教子,生生死死在一起,只羡鸳鸯不羡仙。”
她憋着气说完这一长串,憋得脸色泛红,然后垂眸、低头、侧身,三个动作一气呵成,害羞得有板有眼。
柴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