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梨小声叭叭:“真的不疼,能自己走路。”
江望看她一眼:“我去洗澡,想下床先忍着。”
陆梨:“”
江望走后,陆梨面上轻松的神色渐渐褪去。
墙面上覆着青灰色的斑纹,她怔怔地看着这些逐渐晕开的纹路,仿佛看到了自己,往前十七年逐渐碎裂的人生。宋明月生性忍耐,于是也教她忍耐。
忍耐到了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
江望呢?
陆梨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这样的事,但她要教他忍耐吗?
江望洗完澡,搬着小盆去了阳台。下了两天的雨总算停了,只慢一拍的雨滴还稀稀拉拉地往下落,落地前还不忘卷走路灯垂落下的光。
这里破败、老旧,却让江望觉得自己活着。
拧干水、展开撑平、挂上竹竿。江望关了灯,回房。
房间内亮着一盏小台灯。
陆梨缩在角落里,背对着他,也不知道睡着没有。
江望下意识放轻动作,熄灭台灯,钻进了柔软的被子里。他陷在如羽毛般软和的枕头上,沉沉吐出一口气,今晚能睡个好觉。
江望呼吸渐沉,就在他即将睡着的时候,边上的人忽然动了。
陆梨凑到江望身边,晶亮的眸在暗中也显眼,她略带兴奋地喊:“江望!”
江望:“”
他勉强睁开眼,问:“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