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一个灰扑扑的东西霎时向箭一样从房门的缝隙里钻出来擦着他的腿跑了,江郁钧这回是真的跳了起来,往后退了一大步,他突然发觉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硬邦邦的。
是……
人的脚?!
“啊啊啊——”江郁钧吓得大叫,三楼和二楼楼道里完好的感应灯都被他叫得闪烁着亮了起来。
他手里的手机一顿乱晃,惊慌失措中手机的光源在一片漆黑里上蹿下跳,好不容易稳住自己,他总算看清楚了身后站着的人。
是个肥头大耳的大叔。
大叔一身皱巴巴的居家白背心,挺起的啤酒肚和粗壮的胳膊十分违和,满脸的横肉里一双窄小的眼尾吊着的眼睛正不善地盯着他。
“那个……请问您是十二号房的住户吗?”江郁钧抖了半天才从惊吓里缓过神来,他整理好自己和牙齿打架的舌头,结结巴巴地说。
话刚说完,江郁钧就顿住了,他感觉一阵脚底生凉。
他看见大叔放在身侧的右手握了一把刀,刀身在他手机的灯亮下寒光一闪。
大叔背后漆黑幽深的走道像是望不见底的地狱,他心里的声音告诉他快跑,但是他的脚却不听使唤,仿佛是被强力胶死死黏在了地板上动也动不了。他虚弱地维持着脸上客气的假笑,用尽全力不去瞟男人手上的刀,裤管里的双腿直打颤。
人家也许是在做菜呢?好好的法治社会哪来那么多法外狂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