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枫是个注重礼仪的读书人,干不出摔茶具破口大骂的事。邹济宇手掌轻轻摩挲他的后背,给他顺顺气。

虞枫看他一眼,呼吸渐渐平复下来。田知府还毕恭毕敬地站在原地,躲身看向地面。样子倒做得挺足。

“瞧我这记性,忘了给田知府赐座。”虞枫淡淡道,尽力让自己面上的寒冰融化。

田知府哈哈一笑,边道“哪里哪里,多谢殿下”,边一屁股坐到下位,终于抬起头直视一脸稚嫩的齐亲王。

虞枫接着道:“是本王的错。田知府年纪大了,若是在我齐亲王府站出什么毛病,外面的人该说本王不尊敬长辈了。”

田知府的笑脸凝滞一瞬,迅速恢复正常:“殿下所言差矣,殿下是君,下官是臣,替殿下效命,下官万死不辞。”

“本王是君?”虞枫冷笑一声,端起桌上的茶盏。茶盏里盛的却不是茶,邹济宇觉得他一小孩子,不应该喝茶,所以全部换成了白开水。

田知府也端起桌上的杯盏,姿态轻松。

“田知府这话可是要杀头的。”虞枫抛下一句,吹吹热气,慢慢啜了口白开水。

田知府手抖了下,咣当一声差点拿不稳茶盏,连忙道:“口误口误,殿下恕罪,下官再也不敢胡说八道。”

虞枫慢吞吞地啜了几口白开水,放好茶盏,才继续道:“本王来时,一路上见到不少灾民,不知赈灾进行得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