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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遇顿了一下,温声道:“是。”

那些同僚夸赞了阮亭几句,陆遇却出了神,恍若听不到那些夸赞的话。

他一直觉得阮亭比他优秀,全因阮亭取代了他的身份,在侯府待了十六年,眼界、见识、享受到的启蒙环境,比他好了不知多少倍,所以阮亭才会比他出色。

然而,几万名举子中,只有三百个名额,成为贡士已是极其不容易,更何况成为会元,更是难上加难。

陆遇不得不承认,哪怕他从小待在宣平侯府,也不可能像阮亭那样成为会元。

此刻他才意识到,阮亭比他出色,不仅仅是因着在宣平侯府待了十六年。

以前他可以用这个借口来掩饰心底的那份窘迫,心安理得的轻视阮亭,认为他不比阮亭差多少,只是差在了那十六年的出身而已。

从今个起,他再也没有遮掩的借口了。

陆遇又想起阮亭前不久送来的那幅画,还有让平时转述的那番话。

看来他的心思,阮亭不是一无所知。

会试结果出来,再有两三日,就是殿试,阮亭闭门不出,并没有出去一趟去享受旁人的称赞的念头。

临门一脚,万万不可出任何差错,他静下心,如往日一样,用心准备殿试。

会试考察的是多年来的积累,而殿试考察的因素颇多,不仅要求贡士有文学底蕴,更要有头脑和对时政的认知与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