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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都是复杂的, 虽陆遇表面温柔如玉,可心里是有些不甘的,这一点, 阮亭看的分明。

他与甄玉棠成亲时,陆遇送来的贺礼是一块白玉玉佩。

时下女子并不时兴佩戴玉佩, 陆遇送来的贺礼,看似并不逾矩, 可他却偏偏送来这样贴身的物品。

到了京城,如平时所说,陆遇趁他不在府里时,偏又送来了一幅画, 又要说一句他也可以一道观摩。

看上去并无异常,然他的举动,远远不似明面上那样光明磊落。

当年陆遇执意让陆夫人改了主意,把阮亭送回阮家,陆遇的这一举动,阮亭从来没有怨恨过他。

陆遇才是真正的侯府少爷, 如若他一直留在侯府,对陆遇不公平。他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代替陆遇享受了十六年养尊处优的日子,这是他亏欠陆遇的。

甄玉棠已是他人妇,陆遇是侯府少爷,又踏入了官场,即便陆遇心中对甄玉棠有一二分喜欢, 可不管是身份还是伦理,有着重重阻拦。

陆遇不是愚钝之人,不会愚蠢到要与甄玉棠有一丁点儿私情, 他的种种举动,目的在于阮亭。

阮亭眉眼间涌现一丝狠厉,陆遇怨他,针对他,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可他不该把主意打到甄玉棠身上,利用甄玉棠来对付他。

阮亭出了声,“平时。”

平时应道:“少爷,有何吩咐?”

阮亭负手而立,“你去库房随便找幅画,送到宣平侯府,就说陆公子送去的画作虽好,然我与夫人并不喜这幅画作,我送去的这幅画,让他留着,待成亲后与他的妻子一道观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