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皇室最繁琐严苛的规矩教养成的君王,偶尔的戏虐只浮于表面,骨子里刻着端正肃穆,那种立于神佛前渺小卑微之感再次向她袭来。

一直闷声到沐浴完毕。

灵兮殿中没有梳妆镜,她慢条斯理地在窗前亲手卸钗环,磨蹭了许久才到床边,又慢吞吞地放下幔帐。

“在生朕的气?”皇帝终于不耐烦地伸手微微用力拉了她上塌。

“臣妾不敢。”她一斜跌到他身上,低眉顺眼地回答。哪里敢生君王的气,他可厉害,动不动就扔她去冷宫。

“徐雁秋提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啊皇上。”

“反常”

“有何反常?”

“他明明仕途坦荡,有更好的选择,为何偏偏要去都察院?”

于心然沉思片刻,皇帝所言没错,凭徐雁秋的才干为何不去六部任职,“或许他志在此处?”

皇帝听后扫了她一眼,嫌弃之意几乎遮掩不住,又端起君王架子,“贵妃莫要在朕面前议论朝臣了,小心旁人听见参你。”

这话着实刺耳,于心然脸上神色暗淡下来,垂眸不再言语,再也没有方才套好他时的盈盈笑意,明明这只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皇帝都不肯答应,小气!若换做是谢清,皇帝一定一口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