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个地方吃口热乎饭再歇歇脚,自是极为惬意的。
几个伙计热情相邀,老妇踌躇片刻,终于还是踏进了铺子。
进入铺子后,陈恪直接把老妇安排至了一处角落。
坐下后,几个伙计把之前给老妇拿出的吃食摆在了桌上。
陈恪坐于老妇旁边,把桌上的茶水倒上,放于老妇面前,道:“先喝些水,慢慢吃,不着急。”
瞅着老夫虽落魄,但无论手上脸上都不似他娘那般粗糙,看起来并不像是受过苦的人。
这样的人即便出门,怎么着都得有个陪同之人,不应是如此的落魄。
陈恪问道:“是来京城走亲戚的?可有需帮忙之处?”
现在他在京中也算有些脸面,老妇在京中若有个需要帮忙之处,他也是能帮上忙的。
或许是因这一餐的缘故,老妇吃的虽急,但对陈恪的询问依旧做了回答,边吃边道:“老身是来京中寻孙女的。”
这么大岁数了寻孙女,家里也没人陪同?
陈恪又问道:“孙女是在?”
既然已开口问了,自是得问清楚的。
陈恪才刚问出一句,老妇便放下筷子,抹起了眼泪,道:“老身孙女被刑部尚书开济掳去了府中。”
这又不是土匪,怎还用掳了?
陈恪眼中满是诧异,老妇随之道:“开济是老身媳妇的家兄。”
媳妇的家兄,那不就是孙女的舅舅吗?
外甥女到舅舅家,怎么着都不算掳吧?
陈恪更疑惑了,老妇回答的更具体了些,一五一十地道:“之前老妇家中略有几亩薄田,也有些积财,后来夫君和犬子相继离世,诺大的家中只剩下了老身媳妇孙女孤儿寡母的三人。
之后,开济便屡次遣人上门让媳妇改嫁,媳妇不似开济那般,自是不会留下老婆子和孙女走的,后来,那开济便带走了媳妇和老身孙女,没用多久便传来了媳妇病亡的消息。
紧接着,开济便说媳妇生前把家产给了他,把老身赶了出去,至于是何种情况,老身也不知晓,只有进京找孙女问个明白了,怎奈老身去了开济家几次,次次都被赶了出来。
在来京中路上,老身带出的些盘缠早就已经花光了,逗留于京中的这半月,老身也只能靠与人讨要些,有人看老身了可怜会给些,多数人会把老身直接赶走,在这之前,老身已有几日不曾吃过饭了。”
孤身一个老妇人独自来京中找孙女,遇到的困难肯定是不会少。
老妇口中那开济陈恪也听闻过些。
此人之前在前元就曾做过掌书记,后来在大明建国后,参加了明经考试,做了国子监助教,之后辞职归乡。
再之后,老朱知其有才,便招他回了京,先让他试做刑部尚书,没想到他数月间便把刑部的积案处理一空,如此干吏自是很得老朱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