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李景隆瞅不见陈恪,便与自己这方的人道:“陈恪肯定是吃饭去了,看好了徐允恭,他们若一旦也跟着去偷吃,立马把这消息告诉家中,让他们想办法弹陈恪去,就说他公报私仇,陛下肯定会调查的。”
李景隆他们与陈恪有私仇,自是时刻担心落在陈恪手中会被公报私仇。
当然,若以此借口弹劾陈恪,也是很有可信度的。
话才刚落下,只见陈安九提着食盒跟在陈恪身后,而在他们旁边还跟着一只大黄狗。
两人一狗绕了一圈,走至校场的台阶下坐下。
陈安九打开食盒,饭菜的香味随之而来。
未等他们反应过来,陈安九便又把几碟饭菜一一摆出,最后又从食盒的最下方拿出了两碗米饭。
自己留了一碗,另一碗则递给了陈恪。
接过米饭,陈恪冲盯着这边盯着的众人微微一笑,随之开始往自己的嘴中扒拉起来。
自己吃一口,还不忘给脚下的大黄扔一口。
他们还饿着肚子呢,当着他们的面儿,你自己吃也就罢了,给狗也吃,是什么意思?
他们难道连狗都不如。
“陈恪不,陈教官,你这是何意?”李景隆有些不满,出言问道。
陈恪端着米饭,眼神中带着几分茫然,反问道:“什么何意?我没意思啊,吃饭啊,曹国公也是在军中摸爬滚打过的,你也应该知晓上官与普通兵丁总是有差别的吧?我现在是教官,大学堂的很多事情都得我去处理,不能按时吃饭常有的,我开个小灶也是应该的吧?你们若有不满,行,写个折子,我直接代你们交给陛下,陛下若说我这样不对,我立即废止。”
上官与普通兵丁同甘共苦,只是个人的一种带兵方式,朝中可没有什么硬性规定。
陈恪出言,李景隆自是无法反驳。
而坐于角落中的徐允恭等人,自是清楚听见了李景隆对陈恪的反问。
徐增寿摸着肚子,咽着口水道:“大哥,四季小吃铺子的东西着实好吃,陈恪现在吃的就是吧?大哥,你说陈恪的用意是什么啊?他对付李景隆等人便算了,怎连我们也一块饿着了,早知中午没饭吃,早晨我便多吃些了。”
早晨徐增寿忙着到军将大学堂,几乎就没吃早饭。
不等徐允恭回答,范深便道:“不管陈恪的用意是什么,你好歹还能吃晚饭,他们可连晚饭都没有。”
范深做事虽不过大脑,常给陈恪惹麻烦。
但若论维护起陈恪来,范深绝对的首屈一指。
“你们带干粮了吗?陈恪难道也一点儿风声都没给你们?”徐增寿问道。
眼巴巴的期待着范深这些人能给他们变出些东西出来。
“没有”
范深大嗓门才回了一句,徐允恭便轻咳一声,指着李景隆一伙朝他们投来的眼神,道:“陈恪训练的不仅是我们,可还有李景隆那些人的,若给我们开了后门,可就更不容易管那些人了,因而别指望陈恪在这里对我们能有所照拂,陈恪安排的事情努力做好,别给他添麻烦,让他为难。”
徐允恭年纪并不算小了,看问题自然就多了些深谋远虑。
治军最重要的一点儿,便就是能够一碗水端平,绝不能徇私自己人。
而这一边,陈恪在吃的差不多后,直接招呼来大黄便剩下的半碗米饭喂给了大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