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觉得她承受不住吗?”娜塔莎反问他,“菲菲今天在记者会上的表现怎么样,是不是远远超出你的预期?如果我没猜错,你对她的期望大概是露个脸,随便说几句话就好。”
托尼一下哽住:“是又怎么样?她还是个孩子,真正的孩子!”
娜塔莎冷静地告诉他:“在你的视角,你是在保护她。在菲菲的视角,她觉得自己没有用,是个只能依靠我们的废物。”
“这也不能怪你。我估计她原来的家人,大概也是作了同样的错误选择。”
班纳博士:“她真的会这样想吗,这是不是有些,额,我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我只是想说,可能有些偏激。”
娜塔莎叹息:“博士,你不能对一个经历过洗脑的孩子有太多要求,她的自我厌弃心态都成为条件反射了。最可惜的是,即使现在我们尽最大努力去帮助她,都未必能将她完全治好。”
心思敏感的小孩,连大人一句无意中说的话都能念念不忘许久许久,更何况是蓄意安排的精神扰乱。
托尼仍然纠结:“就算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们也该循序渐进,一步步来。时间还长,稳妥点不好吗?她的精神那么脆弱,万一受点刺激,出了意外怎么办?”
“恕我直言,她的家人很有可能也是这种心态。”
不过也很好理解。托尼这个才上任几天的父亲尚且会心疼舍不得,亲自将她养大的那些人就更不必说了。
“我是没办法像你那样冷酷果断。”托尼还是不愿意接受她的说法,“我做不到,我明明就有保护她的能力。”
娜塔莎一针见血地指出:“所以,你是觉得就算她无法对自己产生价值认同也没关系,只要她能健健康康、平安长大就够了吗?”
“换成是你,你愿意吗?”
大家都是超级英雄,谁也不可能说出愿意。人活在世界上,总要有点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