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母拍了下他的肩膀说:“他会没事的。”

“嗯,会没事的。”

盛庭叙的手术做了十几个小时,从黎明一直又到天黑。殷固一直没睡,只是中途喝了一碗盛母送来的粥,直到盛庭叙从手术室推出来,医生说:“情况稳定,没有危险了。”

殷固松了一口气,退到走廊的坐椅坐下去,然后再也站不起来,头靠着墙冷不防地笑起来。

他这二十几个小时很害怕,不是因为盛庭叙为了救他,如果盛庭叙这回醒不过来,他想他余下的这一生大概也就如沙漠一般,失去了生机。

他可以远离盛庭叙,可以对盛庭叙冷眼相对,但他从来也不希望盛庭叙受到伤害,像盛庭叙这样从出生就如同星辰一般的人,他舍不得让他蒙尘。

三天后盛庭叙醒了,这三天殷固一直守在床边,但就在盛庭叙醒的这一天,殷固被盛母劝回家换衣服了。

殷固在这里已经没有家了,但盛母把他和盛庭叙住了四年的那套房子的钥匙给了他。

他最终还是拿着钥匙去了,当他打开门的那一刻,仿佛有种沧海桑田般的错觉,但房子里的一切都和他离开时的一模一样,房子里所以他的东西都还在。

他轻车熟路地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出门,打算去买菜给盛庭叙炖汤补下脑。

殷固买菜回来进到厨房时,发现厨房焕然一新,想起盛庭叙之前说过为了学做菜把厨房烧了三次。

他忍不住笑起来,迅速地洗菜炖汤,花了半天时间才装进保温筒,保温筒还是他以前给盛庭叙送饭的保温筒,他以前以为再也不会用到了,不想现在又被他找了来,仿佛转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