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座上的人瞬间平衡了不少,胳膊搭在车窗上眼眸略带深意,“贺曦, 你想好了,如果跟我回去就要给我答案了。”
说好的回婺城就给他回复……
贺曦依然点头,“是,想好了。”
听见这话的时砚之把胳膊收了回去,侧脸映着几分笑意,但嘴上却还是松了口,“你现在感冒发烧,这一路上时间长,身体不一定能受得了,还是等之后养好了再回去。”
真为了这一个答案把她折腾来折腾去的,时砚之觉得还不如不回去。
见他放了手刹,现在自己东西什么也没收拾,刚才头脑一热不知道怎么就说出来了,现在跟他回去也确实太赶,贺曦便顺着他的话往后退了两步,想了想,还是抬起头又叮嘱,
“你路上别太急,开慢点。”
正是返程高峰,车子肯定多。
“砚之哥,到婺城的话,给我发个消息吧。”
那一刻,时砚之心底莫名软了一下,明知道他哥此刻在病床上急着做手术,他却不慌不忙的在这边耗着,甚至有一瞬间打算继续在这边陪她住着,不回也罢。
时砚之知道,他已经陷得越来越深了。
尽管刚刚还想不到其他理由,但这一刻,时砚之后知后觉的发现那个刚刚想不到的理由,无非是贺曦担心他因为着急路上行车不安全罢了。
那个回婺城的答案,早一点迟一点又何妨。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虽然听到冕之哥住院的消息着急,但大脑后一步出现的“砚之哥要连续开六七个小时的车子”这一想法却很覆盖了前一个消息,几乎是想都没想,大概是一时冲动吧,跟他回去那话便脱口而出了。
等温君把东西装好再从屋内出来的时候车子早已开走了,只剩下自家孙女站在门口不知道在傻看些什么。
“小曦啊,不是让你一会走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吗?怎么这么走了?”
“奶奶,”
贺曦转身进屋,关上院子的门,“婺城那边有些急事。”
“那这东西……”
温君敲了下她额头,“我不管,人是你送走的,东西到时候你背都得给背回去。”
贺曦:“……”
怎么变成她给送走的了?
…………
连着在家输了两天的液,贺曦是在初七那天坐汽车离开柚镇的,她之前应聘的那家晨星公司已经打电话询问她什么时候能到岗位,她也不好在家多待。
她早上走的早,到婺城的时候是下午两三点,先回房子那放了行李,泡了个澡,收拾了一下才给时冕之打了个电话。
时冕之是初五那天做的手术,现在还在医院住着,据说这次是时爷爷和时叔叔强制要求他必须放下工作调养一段时间,至于公司……
贺曦觉得,时叔叔应该会接手吧。
正想着,电话那头被接通,“贺曦?”
“冕之哥,”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现在怎么样了?”
“恢复了一些,医生的那些话还不是调养,住院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