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没有说出来的话是挺不去,就再也醒不过来。

邢隋堂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他没想到他这大把年纪竟然看着自己孙辈躺医院里。他转眼朝着病房的探视窗看去,戚宁玉站在窗边静静盯着里面。

他走过去站到戚宁玉旁边说:“他这样,你高兴了?”

戚宁玉没有回答他,只微颤了颤睫毛,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他冷哼地说:“别杵在这里,你又不是仪器,杵着也没用。”

“我没有高兴。”

戚宁玉终于转眼看向邢隋堂,但邢隋堂不想再理他,哼着声走了。

他最后往病房里又看了一眼,也走了。

这一次,邢誉川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月,其中有23天在icu里,期间抢救过5次,手术过3次,最后撑了下来。

但他情况稳定了,也转进了普通病房,却一直没有醒,医生也说不出有什么问题,就让家属常在他旁边和他说话。

于是,戚宁玉于情于理都避不开这件事,这一个多月他大多数时间都留在医院,坐在邢誉川的病床旁边。医生让他说话,可是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到了现在应该说些什么。

他只能问:“邢誉川,你为什么不醒?”

邢誉川不是不想醒,他仿佛掉进了一个真实的梦魇里,他不知道是他变成了梦里的“邢誉川”,还是梦里的“邢誉川”变成了他,他被彻底困在了梦里。

梦里的邢誉川查清了戚宁玉父母当年出事的真相,将戚蓉送进了监狱,戚骁文放弃所有财产出家了,戚显宗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亲人,中风住院,最后,他找到了冉烁。

一望无际的海平面上,一艘游艇孤独地停在大海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