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誉川把手里的易拉罐用力一捏,剩的半罐啤酒都被挤出来,他没好气地说:“你要问他要干什么!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脾气,没完没了了。”

兰姨叹气,“宁宁哪里是这种人,他要跟你没完没了,还让你天天往家里带、唉,算了!”

邢誉川用力把易拉罐扔进垃圾桶,不满地说:“他还不是?从前两天在办公室睡了一晚起,他就莫名其妙故意气我,我得罪他什么了?他跟着别人跑出去乱吃东西吃到胃疼,我都没舍得说他!”

“阿誉呀,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不明白什么?我确实不明白,把他惯的!”邢誉川越说越气,不肯熄火。

兰姨劝道:“你都说他故意气你了,总不是无缘无故的。”

邢誉川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可不等他细想,他的手机就响起来,他洗了手过去拿起来一看,见是冉烁就接起来,手机里立即响起冉烁无力又虚弱的声音。

“哥,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会不会很快就忘了我?”邢誉川眉头一蹙,“胡说什么。”

“我家里不小心起火了,我现在被困在里面,马上就要烧到我这里了。我就想最后给你打个电话,跟你说说话。”

“什么?报警了吗?报火警了吗?”邢誉川声音不自觉提高起来。

冉烁的声音变得更小了,还断断续续的,“打了,消防已经……来了,咳、咳……但是他们还没……没有进来,我快要……哥,我好怕……我不想死……”

“别怕!我马上来。”

邢誉川下意识脱口而出,他不自觉地想起了当年第一次见到戚宁玉,那天是他人生中最难过最无助的一天,他像一只无头的野兽找不到出路时,忽然在那个墙角的花台里,看到了戚宁玉。

那时的戚宁玉像只被丢弃的小野猫,脏兮兮的,又瘦又小缩在树丛下面瑟瑟发抖,见到他却不知哪来的胆子爬出来,然后拉住他的衣角,小声说:“哥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