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陈蕴贤点点头,“我进去看看。”
云翠也不敢拦,退到一边给陈蕴贤让路。
陈蕴贤进了屋,绕过床前的屏风,就见弟弟趴在床上呼呼大睡,一会儿的功夫竟睡得死沉。
他摇头失笑,看来这次是吃了大苦头,也不知吸取教训了没有。
伸手轻轻将盖在陈蕴藉下半身的被子掀开,就见白色的寝衣上沾染了血迹。
他不由皱起眉,老爷下手未免太没分寸了些,弟弟若是因此落了残疾,岂不是一辈子无望科举?
他们这样的书香之家,向来以诗书传家,族中子弟不论天赋多寡,都要参加科举,二十五岁之前连童试都考不过的,就另找出路。可若是他弟弟落了残疾,那可是不允许参加科举的。
来看望弟弟之前,他就听说母亲因为弟弟挨打一事跟父亲大吵了一架,如今看来,实在是父亲做的太过分了。
即便是要教训弟弟,也不至于下如此重手。
他这个胞弟的性子虽然顽劣,但并非是不聪明,读书虽然不认真,但他的课业却很扎实,从来没偷过懒,就是性子还小,没个定性,心思没有完全用在读书上,否则他的成绩还能更好。
这次挨板子是因为在学堂斗殴,打破了镇国公府公子的头,可陈蕴贤觉得奇怪。
因为他弟弟虽然性子顽劣,可从来不在学堂里跟人打架斗殴,这头一回打架就把人的头打破了,事情的起因目前也还没问出来。
可陈蕴贤就是觉得,错不在他弟弟。
不是他偏袒自己的弟弟,而是镇国公府这样的勋贵之家,就没出过正经的读书人。
四王八公,镇国公府是其中之一,这些勋贵,大多都是些膏粱子弟,偶尔也出过那么一两个在读书上有天分的子弟,可要么就出家修仙,要么就未及弱冠便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