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分为内城和外城,内城外城皆有城墙,内城城墙低矮,本质上是为了隔绝普通百姓和大宋重要衙门的门户,理论上内城以外归属五城兵马司,内城以里归属禁卫军管理。
至于内城和外城城门皆为五城兵马司管辖,毕竟是大宋都城,不可能在城内驻扎多少军队,即便是五城兵马司,为了不引人注意,在今晚谋逆这个节骨眼,也不可能把大部分兵力放到内城。
在盛长槐攻打内城城墙之时,在外城门两里之外,趁着天黑,三千名禁军已经悄悄的摸到了城郊的一片小树林里面,三千名禁军鸦雀无声,目光灼灼的盯着树林外的两人。
树林之外,一名全副武装的年轻将领,牵着马匹,看着身旁一个坐着轮椅的中年人。
“世子,是这个信号吗。”
而那个坐着轮椅的中年人,侧着耳朵仔细听着城内的动静,细细沉思了一会。
“没错,就是这个声音,这是枪声,城里面,有火枪的只有乔装打扮的盛家人。”
说完,这个中年人转过头来,朝后面喊了一嗓子。
“阿大阿二,把咱们的顾指挥请出来吧,这出大戏,缺少了顾指挥可怎么行。”
话音刚落,从树林里传出一阵笑声,两名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压着一个吓的满脸泛白的年轻人出来,那个年轻人也是一副全副武装的打扮,但是这个样子,哪里像是一个军中将领,堂堂西郊大营的加强营指挥使。
这个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宁远侯顾廷烨的嫡亲三弟顾廷炜。虽然在西郊大营历练了几年,但是胆小的性格还是没改变过来,几乎是被人抬着出来的。
“别杀我,张大哥,您别杀我,您记得吗,西平侯成亲的时候,我还见过您呢,西平侯最疼爱的妹妹是我嫂嫂,咱们两家,是拐着弯的亲戚,您就看在我嫂子的份上,千万不要杀我。”
顾廷炜被抬到中年人面前之时,鼻涕泪水满脸都是,等到压他过来的禁军放开他,连滚带爬的走到中年人跟前,抱着他的大腿,带着哭声不住的求饶。
而这个坐着轮椅的中年人,赫然便是英国公嫡次子,现在的英国公世子张安邦。张安邦鄙夷的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顾廷炜,心中暗道。
“堂堂宁远侯府,世代将门,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货色,要不是确认这人身份没有任何问题,我还以为这货是顾家四房和五房所出。”
也难怪张安邦这么说,哪怕是前一代宁远侯,和张安邦一样体弱多病的顾廷煜,在张安邦眼里,也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要不是身体拖累,至少是一代儒将。
老宁远侯英雄一世,长子足智多谋,次子文武双全,可就偏偏有了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幼子,真应了那句老话,龙生九子,子子不同。
“你也别害怕,我不会杀你,只要你足够听话。”
强忍着心中的鄙视,张安邦用平和的语气给顾廷炜说道。顾廷炜一听,头点的跟个啄木鸟似的,不住口的回答道。
“听话听话,张大哥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您别杀我,也别叫他们拿蛇吓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