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宗,西夏人看来是不会回援了,你出动吧。”
盛长槐拿着望远镜仔细的瞧了一下远处,逃走的西夏骑兵已经看不见踪影了,过了这个山谷就是一马平川,望远镜都看不见踪影,即便是西夏人想回援,等他们回头赶到战场,大宋这边已经大局已定了,来回奔波这么长的距离,在好的骏马也没有了力气,骑兵的优势已经降到最低,这个战场又不利于骑兵突击,回来反而容易继续被大宋缠住。
见此情景,盛长槐将最后的预备队杨继宗所部都派了出去,然后才往战场中央看了一眼,果然如巩州知州说的一样,西夏内部在这个节骨眼,竟然自己人打起自己人来了。
稍微想了一下,盛长槐马上明了,给巩州知州解释了一句。
“这帮人都是弃子,看样子,里面还有一些个汉军,这段时间攻城,汉军被西夏当炮灰使,早就不知道积攒了多少怒气,这时候在不反正,难道真的和西夏人一起去死把,吩咐下去,若是敌军不反抗,跪地求饶者免死,将汉军剔除出来,说到底,是大宋对不起他们,他们能在这个时候反正,已经尽到了汉人的义务。”
盛长槐叹了一口气,从望远镜看过去,内乱杀自己人杀的最狠的,都是身上的衣服比较破旧的,虽然从发型上看着和西夏人没什么区别,但是从武器上,还是能看出来区别,和之前被驱赶攻城的汉军炮灰差不多,用的都是朴刀,这是大宋军队的制式武器,应该是以前西夏缴获的,而正儿八经的党项士兵,武器还是由官方提供的制式武器,和大宋军队是有区别的。
这些人,都是以前被西夏掳走的大宋青壮,被党项人压到后方,强制他们着胡服,改党项发髻,过上几年之后,他们的归国之心逐渐减弱,便将他们充斥在军中,并非所有人都是炮灰,其中身手比较好的,还是能留在西夏正军之中,这也是西夏同化汉军的一种方式。
距离全旭他们在熙州和巩州交界大破铁鹞子军队,已经过去三天了,西夏入侵熙州的军队,足有四万多,拿下熙州诸多坞堡损失了七八千,全旭夜袭又损失了六七千,而在那场前无古人的化学战或者物理站之中,两千铁鹞子全军覆没,无一逃脱。
五千游骑因为拓跋旺的失误,自投罗网,除了仅仅三四百骑没有进入的石灰水的范围,再加上逃走的一两百骑,足足四千五百西夏游骑,被烫死烧死的就有一千多人,炸死的也有四五百,剩下的三千人,至少一大半被盛长悟的麾下几百号火枪手当靶子打死,最后的不得不投降。
而全旭这一次也发了很,投降的西夏士兵,没有一个被他留下来当活口,不是他弑杀,而是这些人大部分受了高温烫伤和烧伤,留下他们没有任何用处,不仅仅要浪费大量的药品给他们医治,等他们好了之后,或多或少都会有残疾,而且还要分人将他们抬回去。
时间对于全旭来说是最宝贵的,他也害怕如果不能及时反回防守坞堡,嵬名封利用西夏游骑的机动性转移到巩州,盛长槐那边就危险了,又或者绕道大宋军队后方,断了他们回坞堡的路就危险了,他这一次实际上也是利用了西夏士兵急于拿回质子军的头颅,在西夏将领盛怒之下,不知道大宋有多少援军的情况下才赌了这一把。
甚至于全旭喊出那句要建造一个大大的京观也没有实现,甚至于都来不及处理西夏阵亡士兵的尸首,就赶紧返回坞堡驻防。
因为他明白,他面对的是西夏皇族不多的厉害角色嵬名封,肯定会派出游骑探查五个坞堡的城防,还有坞堡和战场之间的情报,这次和拓跋旺他们打这一仗已经消耗了太多时间,如果嵬名封及时调军围剿,他们这一队援军真有被吃下的可能,到那个时候,西夏人不足以拿下熙州,但是合军一处,巩州就危险了,谁知道盛怒的西夏军队会不会做出什么不合理智的举动,熙州已经没有余力援助巩州了,到那个时候,巩州还真有可能被拿下来。
全旭猜的果然不错,嵬名封除了派出铁鹞子和拓跋旺之外,另外派了游骑探马到坞堡附近巡查,在全旭率军返回坞堡之后没多久,就从熙州传来了西夏突然取消攻打坞堡,不知所终的消息。
根据战后从幸存的百姓口中得知,嵬名封曾经一度率军东进,走到一半应该是收到了消息,得知全旭及时返回坞堡,然后又急转掉头,绕道桃州,趁着吐蕃已经推进到桃州府城,边境空虚,从河州绕道逃回西夏监军司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