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把盛家的门楣看的比天还重,可在您心里,可曾有一日把为盛家殚精竭虑的祖母当过嫡母,您子女不少,可愿意留在盛家的有几个,大姐和三位妹妹出嫁之后,除了来看望祖母,逢年过年不得不来,可有一日是主动来盛家看您,您想过没有。”
“是,老太太和盛家子女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在盛家孙辈心里,可有一人不把老太太当做嫡亲的祖母,相比而言,父亲您可曾汗颜。是的,盛家汴京这一支,全都是您的骨血,哪怕过继出去的槐哥儿和杨哥儿,也都是您的亲生儿子,儿子刚说过的话你难道忘了,这世上亲或不亲的,难说的很,有朝一日,父亲您肯定会后悔的。”
对于这些人,盛长柏已经不愿意在和他们多说什么,薄情寡义之人,自然不会想明白自己的心思,盛长柏也懒得提醒他们,盛长槐恐怕已经回到汴京,一直没露面,估计在做什么让王家和康家悔不当初的事情。
“你。
你忤逆。
这是做儿子该说的话吗。”
盛紘气的浑身颤抖,哪怕之前盛长槐分家之后那一次冲突,盛长柏虽然说话不中听,但也不像现在这样,几乎是指着鼻子在骂自己,而且言语之中带着一丝诅咒,诅咒自己将来众叛亲离。
是的,在盛紘这种把面子看的比天还大的人耳朵里,没想到自家儿子是在提醒自己,而是觉得自家儿子是在诅咒自己。
说完,盛紘扬起巴掌,就要向盛长柏脸上扇去,可等看到自家儿子的眼神,盛紘的手刚举起来,没敢扇下去。从盛长柏的眼神中,盛紘得出一个结论,如果他这一巴掌下去,恐怕今后和自己这个最有前途,最听话的儿子就再也没有父子之情了。
但盛紘没想到的是,哪怕他不扇这巴掌,在盛长柏心里,以后对待他这个父亲,也只会留下表面上的尊敬,心里恐怕亲近不起来了,正如同他之前和老太太的关系一般。
“贤婿,柏哥儿是您的亲儿子,哪怕说话有些不中听,你也不能打他啊,柏哥儿湖涂,难道你也湖涂吗。”
王老太太这时候反而做起好人来,好像让盛家父子不睦的是旁人一般,说完,又瞪了一眼在旁边装聋作哑的王家舅舅。
“有你这么做大舅子和舅舅的吗,外甥和妹夫都闹成这样了,你也不知道说几句。”
王家舅母倒也说不上是什么秉持公心之人,当年看不起王大娘子的也有她一份。但是这么些年,康大娘子不知道惹了多少事情,回回都是王老太太利用王家的关系给摆平,不知道搭上了多少人情。
再加上康姨母此人,做事跋扈,已经嫁出去的闺女了,屡屡插手娘家之事,不知道挑唆了多次次,让王家舅母在王老太太跟前立规矩,又不知道占了王家多少便宜,连王家舅母的陪嫁,也不知道被巧取豪夺了多少。
这一次康大娘子犯下这样的过错,这可不是之前签了死契的下人,又或者是小门小户的良妾,盛家可还有爵位呢,王家舅母早就想拜托这个趴在娘家身上吸血的吸血鬼,在背后不知道给王家舅哥灌了多少米汤,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哪怕王家舅哥是个疼爱妹妹的,这时候想到自家大娘子的话,也有些犹豫不决,再加上自家外甥态度坚决,王家舅舅本来就不是什么意志坚定之人,从老太太醒来之后,就一直一言不发,好像一个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