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翠柳有多细心,而是就她事情少,值夜伺候的事情多由她干,所以才会是她第一个发现不太对劲,不过也免不了挨骂,毕竟发现的时候已经很凶险了,责任还是有的。
“前些天我钻了牛角尖,以后不会了,我也想明白了,像咱们这样的人家,既然享受到常人享受不到的荣华富贵,那自然是要付出点什么。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之前爹爹一年之中有半年不在家,也不见母亲这样,我本以为自己会习惯,可是这临了临了,还是有些不舍。”
张大娘子道理都明白,也就是第一次有些不习惯,被老太太和英国公夫人轮番开导,再加上有同样是怀了孕丈夫不在家的盛明兰为榜样,逐渐也就适应过来了。
不过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从秦风路传来的捷报,大宋收复熙州,又和吐蕃木征部结盟,联合抵御西夏,这样一来,不仅仅是熙州彻底掌控,还因此得了一个强援,秦风路的压力大减,西夏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不敢轻启战端,按照朝廷的政策,可以预想的是,西北近两年不会有什么大的战事,边境安稳,盛长槐只需要安安稳稳的发展秦风路经略安抚司,三年任期基本不会有什么危险可言,这才是张大娘子心情开朗起来的原因。
之前张大娘子心情抑郁,不仅仅是思念丈夫,还是因为担心盛长槐的安危,毕竟之前接壤的熙州吐蕃部心向西夏,大宋两面受敌,战争的主动权掌握在西夏手里,张家有多少人都是为国尽忠了,张大娘子能不担心才怪。
“我听四姐姐说,永昌伯爵在家里和四姐夫聊天,说是这几日大哥哥的封赏就要下来了,这下子,您可真成了世袭罔替的侯爵夫人了,嫂嫂您这诰命的品级,恐怕还得往上提一提了。”
张大娘子白了一眼盛明兰,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
“你不也一样吗,顾侯爷和秦太夫人闹翻了,顾家三郎卷入盐政弊桉获罪,宁远侯没有子嗣,眼看着没多少日子了,这爵位落到顾指使头上不是板上钉钉了吗,宁远侯这个爵位,可比你大哥哥这个爵位好多了,你大哥哥就是立下在大的功劳,也没有丹书铁券上开国辅运四个字。”
张大娘子说完,想到顾家现在的情况,对盛明兰更加感激了,顾家现在都乱成一锅粥了,盛明兰还能抽出时间来看自己,确实是太难得了。
这些日子,盛长槐在秦州做的风生水起,汴京这边朝政也是风云变化,除了刘贵妃越来越得宠,皇后越来越失宠闹得沸沸扬扬之外,还有一件事,在汴京也是被传的有鼻子有眼,而且和盛家也有关系。
那就是宁远侯府的顾三郎,在刚刚破获的一场盐税弊桉中牵扯颇深,按照大理寺审问的结果,在官家严查盐税的节骨眼上,顾家三郎竟然还敢顶风作桉,怂恿他背后的盐商一起在扬州搅风搅雨,差点在扬州这个盐商最多的地方搞出来盐荒,虽然不见得他是主谋,但却是重要的保护伞之一。
原来,自从顾廷烨拿回自己生母的陪嫁,还有侯府的产业之后,宁远侯和小秦夫人的失去了成熟的铺子,为了维持富贵生活,小秦夫人和宁远侯自然要想办法开源。
可惜两人投资了好几种生意,别人家都做的好好的,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小秦夫人和宁远侯开一个铺子,赔一个铺子。
按道理,有宁远侯这个爵位护着,没人敢使绊子,而且这几庄生意确实赚钱,哪怕他们是从头开始,最多就是赚的少了些,也不至于赔钱,可惜就是赔了。
之前那几个倒也罢了,可能是做的人太多了,别人不认新铺子,投入也较少,赔就赔了,不至于伤筋动骨。
但是最后一桩生意,却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宁远侯府世代从军,不仅仅在禁军,而且在地方守军人脉也十分雄厚,所以小秦夫人就和宁远侯商量着,不如做一些货运的生意,不用投入多大本钱,帮别家运送货物,利用宁远侯府的关系打通道路,不会有不长眼的盘查搜刮。
点子倒是个好点子,宁远侯手上有着老侯爷当年在军中的老兵,用他们运送货物,连护卫都省了,之前确实也赚了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