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是文官,但也明白军队需要维稳,其实所欠军饷并不多,咬咬牙也能补齐,雄武军的军饷才是大头,可是欠了足足三个月。
“既然如此,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四州知州来秦州,除了迎接盛长槐,就是来谈这个军饷之事,既然盛长槐一力应承,他们已经达到了目的,自然没什么话说的。
“皆由大人安排。”
盛长槐点了点头,再一次用眼神示意秦州通判不要多事,继续说道。
“现在正是春耕之时,去年少雨,但是今年年初就下了一场大雪,最近雨水也算不错,春耕是头等大事,你们回去之后,务必亲力亲为,督促各级官吏尽快安排百姓复耕,去年的灾民更是重中之重,出了岔子,别怪本官不讲情面。”
那几人自然满口称是,西北苦寒,若没有政绩,是无法升迁到京都或者调往其他的富庶之地,再加上边州军政一体,尸位就餐后果有多严重,他们还是清楚的,或许他们之间有贪腐的,或者道德败坏的,但至少在做事上,还是负责任的。
“还有一点,回去之后,三天之内将辖区内的盐商盐贩的名单报上来,还有当地商贾的名单,除此之外,我没什么可交代的,诸位都是国朝栋梁,替天子牧民一道,比本官不知精湛了多少,我就不指手画脚了,以前是怎么做的,现在还是怎么做。”
他们虽然不知道盛长槐要这些名单的作用,但还是应承了下来,尤其是盛长槐并没有预想中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们也有些放下心来,突然多了一个安抚使司,他们最害怕的就是盛长槐做什么太大的变化,这里是边州,民风彪悍,最怕乱搞。
待他们离开之后,秦州通判早就安奈不住了。
“大人,就这么让他们走了,雄武军的军饷怎么办,昨天下官给您说过,秦州府库就剩两千贯钱了,虽然下官不同意现在摊牌到其它各州,逼他们提前收取赋税,但在怎么说,下官昨晚探过底了,四州至少能各拿出两千贯,通远县也能拿出一千贯,加上秦州的两千两,至少能应下急。”
盛长槐知道他想说什么,雄武军加上守备军,一万多人,禁军军饷一个月一贯钱,三个月加起来得两万两银子,但这只是军饷,士兵的衣食都是军营全包的,还有马匹草料,军械维修,这些才是大头。
“我问问你,一万贯钱能做什么,可能补足军饷。”
秦州通判摇了摇头,一万一千贯,连一个月军饷都不够,但是这一万多贯钱,至少能保证军中伙食,转运使答应的军粮,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运来,他从来就没想过先补军费,在他看来,军中有粮,保证军队不会哗变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当兵吃粮,军中不能断粮,饷银的事情还可以拖一拖,但是你忘了,军中将士,可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们自己能吃饱了,家属怎么办。”
秦州通判姓李,是少有的秦风路本地人,自然知道当地的现状,秦州人少,为了保证军队安稳,都是连同家属一块迁到秦州的,这秦州百姓,至少三五万军属,秦州去年也遭遇了旱灾,军中家属也缺衣少食,按照盛长槐这样的说法,其实也对。
“下官也想过这些,之前全节度在的时候,他们既然能够支撑下去,现在多忍两个月,诸部的马匹上交,可以拿来和转运使司交换粮饷。”
盛长槐暴怒之下,拿起茶杯在地上一摔。
“胡闹,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办法,让将士们的家属在撑两个月,之前将士们家中还有余粮可以支撑,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你叫他们拿什么支撑,拿马匹换粮饷,一年就五百匹马,留给雄武军的只有两百,刚好够补充军中损失,拿出去和转运使司交换,难道要我们的骑兵变步兵不成。”
不是盛长槐生气,这他刚刚上任,就拿马匹换粮饷,这叫军中如何看他,诸部上交的五百马匹,也不是没有任何本钱的,三百匹马上交转运使司,所得成本刚刚够给羌族部落,剩下的两百,才是雄武军的,拿来淘汰老弱以及今年的损失,这不是无形中降低雄武军的战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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