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贬官

说道这里,海文仁叹了一口气,盛长槐倒也知道他的意思,不同于韩驸马没有任何原则的站在太后一方,海家兄弟虽然也不满官家迟迟没有亲口确认官家为皇考之事,但更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朝廷动荡,这也是海文仁之前能坐稳御史台的缘故。

“水至清则无鱼,官家之前是有些任人唯亲,但提拔的这些人,最起码是能做事的,逆王谋反一事,牵连甚广,这些人虽有品性瑕疵,见风使舵,也不是什么大事,朝中至少有人可用,日后。。哎。。。算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说了。”

之前韩驸马语焉不详,海文仁又是这样,盛长槐自然是有些想不明白,这两位对自己亲近的长辈,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但海文仁不说,只能憋在肚子里面,再次拱手给海文仁道别。

“师兄,西北虽然苦寒,但民风淳朴,我已经拜托岳丈大人给西北将门去信,我结义兄长全旭,他们家是西北名门,有什么事情,师兄可直接去找全家叔父商议,还有,张前辈托我给您带句话,您要是有空,可去关中书院一绪。”

海文仁看盛长槐如同一个妇人一般絮絮叨叨,脸上漏出了一丝欣慰,他之前各种维护提携盛长槐,从来没想到过要什么回报,只是把他当做自家后辈看待,但是盛长槐能给他做这么多,也不枉费之前自己对他多年的照顾。

“哈哈,你以为我是你文礼师兄,一辈子都熬在了翰林院,放心吧,你家师兄之前也是做过知州的,将门就算了,文武不宜深交,你家师兄在西北文坛,可比你人脉深厚,你不用操什么心,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这张山长的名声是越来越大了,我正愁没人引荐呢。”

盛长槐脸色一囧,他倒是忘记了,海文礼的父亲,当年可是收了好几个西北门生,张载当年待的那个横渠书院,创建者里面可是有一个海文礼父亲的关门弟子,海文礼最后这一句,分明是故意的笑话他多事。

果然,海文礼看盛长槐的样子,心中突然开朗了许多,哈哈大笑了一句,突然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人,先是一愣,然后又漏出微笑的表情,使劲招了招手。

“元若,既然来了,离那么远做什么,过来搭话。”

盛长槐扭头一看,冷笑了一声,讥讽的说了一句。

“幼呵,这不正是这段时候大出风头的小公爷吗”。

齐衡前段时间上蹿下跳,每日至少弹劾三五人,一月下来,整个谏院,竟然就属他弹劾的人最多,又是勋贵之后,有翰林院的履历,连跳好几级,竟然成为这一届官职最高的,比盛长槐这个从五品的鸿胪寺少卿还要高上一级,还是在御史台最没人敢惹的谏院。

当然,盛长槐用这种语气说话,也不是因为嫉妒,而是因为海文仁这一次被贬,最大的罪名就是包庇护短。

不是因为盛长槐那件事,而是因为御史台下属的中,有好几个御吏也被牵扯到逆王一桉当中来,当初逆王被平息之后,朝中牵连者甚广,御史台自然也不例外。

除了真正和逆王娘舅暗通款曲之人,还有一些是被同僚带着和逆王有来往的,其实并非和逆王有什么勾结,海文仁怜其才,将他们给保了下来,甚至有几封弹劾的奏章,也被他给压了下去。

这一次逆王桉重提,官家和太后互相斗法,颇有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意思,御史台这几位,齐衡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曾经参加过逆王宴请,因此被拉去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