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槐正想着这件事,突然听到楼下乱了起来,徐慎赶紧招来店小二。
“伙计,楼下怎么回事,莫非已经开始唱名了。”
店小二一直在外边,对楼下大厅的事情看的清清楚楚,听到会试第一名相问,连忙回答道。
“不敢瞒进士老爷,确实已经放榜了,四甲和五甲的榜单已经出来了。”
说完,店小二看了一眼盛长槐,有些不知道改不该说,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侯爷,刚才找您的那位举子,好像因为自己对仅考中五甲有些难以置信,和旁的举子闹了些不愉快,不过,已经被别人劝开了。”
“还有这事,他中了第几。”
店小二连忙回答,旁的人他不知道,但是文彦敬的名次,正好他瞧见了,无他,五甲的榜单已经抄录贴在大厅,第一个名字就是,刚才文彦敬求见盛长槐的时候,他正好知道了文彦敬的名字。
“五甲第一,已经很高了,已经是前一百名了。”
这倒是出乎盛长槐的预料,一甲三人,二甲二十人,三甲三十人,四甲四十人,这都是定数,其余的,皆为五甲,没想到,文彦敬的排名竟如此之低,在旁人看来,文彦敬这五甲第一名,已经是总排名九十四,超过了大半举子,但这并非文彦敬的实力。
文彦敬会试二十五名,其实是弱于策论,殿试考策论的话,文彦敬排名更低,盛长槐也不意外,但诗赋这块,乃是文彦敬最擅长的,甚至比时文还擅长,按道理殿试应该排名更高,说个不好听的,一甲都不是没有希望。
“这文同学,心理素质也太差了,不就是在酒楼丢了个人吗,殿试一过,不就没啥了,那日文会没多少花销,恐怕酒楼掌柜的知道要记账的是新科进士,甚至是一甲二甲的,不知道得有多后悔,银子算什么,这排名靠前的进士,那几个字也值回来了,这可是新科进士的欠账单。”
这和后世的道理是想通的,想象一下,如果一个明星,吃顿饭没带钱,写下的欠条拿出去拍卖,不知道比那欠条本身要卖出多少倍的钱,文彦敬一个没啥名气的举子,能请多少人,至多十几两银子,等考中进士,一个月的俸禄足够了,盛长槐之前那个文林郎,一个月都有八两银子,那可才从九品。
经徐慎这一提醒,盛长槐马上反应过来,虽然他不喜欢文彦敬,但觉得文彦敬还没有那么不堪,不至于因文会欠账的事情有什么心理负担,不过也确实和文会有关。
恐怕殿试的时候,文彦敬因为前两日的遭遇,估计把魏相公在汴京的族人打听了一下,知道自己那日是被人下了套,但又不知道是谁,心态还是受到了影响,殿试发挥不好也是正常的,以他的实力,仅仅考中了同进士,哪怕是排名第一的同进士,心中不甘是肯定的。
至于为什么他没有证据,从贡院门口被拉走,老魏专门走的小路,又绕了好多圈,他自然一时半会不知道那天去的是哪里,毕竟走的时候又是醉着被马车送回去的。
盛长槐虽然没有刻意这么做,但文彦敬还以为他惹了什么大麻烦,影响心态也是正常的,恐怕,他这两日才想明白或者调查清楚了,那日给他下套的是谁,如果早上两天,也不至于就影响了殿试发挥,不过盛长槐丝毫不觉得愧疚,毕竟此人是自作孽不可活,自己种的因,当然要承担因果,但是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要不是现在殿试不罢黜,要不然,今科他必然落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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