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盛家老太太的说法,这年头男子纳妾不算什么稀罕事,但是贺家老太太却是说过,即便是贺弘文将来想要纳妾,也得等盛明兰剩下嫡子嫡女之后,更何况贺弘文私下里曾经给盛长槐说过,他这一生,沉迷于医术,断没有纳妾的想法。
盛明兰倒是看的开,只要贺老太太在,她本就是在贺家说话一言九鼎之人,只要能保证自己的地位不受侵犯,贺弘文也是个正人君子,即便纳妾也不会做出宠妾灭妻之事,她到不在意这些,更何况贺老太太承诺过的,至少等她有了健康的嫡子之后,才不会阻拦贺弘文纳妾,这一点保证可是没几家敢这么说的。
至于盛明兰能不能生下儿子贺老太太不敢保证,但盛明兰能不能生孩子,贺老太太还是能保证的,用盛老太太的话来说,贺家就没有生不起孩子的儿媳妇或者孙媳妇,笑话,有贺老太太这样一个内科圣手,恐怕在平日和盛明兰表示亲热的时候,不知道早确认过八百回了。
还有一点就是,贺弘文纳妾盛明兰虽然不看重,但纳妾的对象,决不能是曹家的那个姑娘,并非是因对方乃犯官家眷,也不是盛明兰和曹锦绣有什么不对付的。
按照盛明兰的话来说。
“将来等曹家姑娘进了门,曹家姨母是以妾室母亲的身份还是以曹家姨母的身份到贺家。”
这句话问的就巧妙了,如果是妾室的母亲,那便是下人,仆人若是心里好,懂本分,随便给点碎银子,那就算是恩赐,如果不听话,无论是打是骂,又或者发卖了,这都好说,若果是以姨母的身份过来,替自己做妾的女儿撑腰,那便是长辈,还得端着,敬着,这个妾室进门以后倒是比当家大娘子还有体面,后宅里的许多事情,便是因为上下不分,乱了尊卑导致的。
这句话怼的曹家姨母哑口无言,只好对着贺弘文的母亲使心机,贺弘文的母亲是个是非不分的,只顾念着亲戚情分,心里煳涂的很,虽然是个良善的性子,只是恳求盛明兰担待她的外甥女,但往往这软话才是最伤人的,盛明兰当即就改了口。
“说到底,明兰是个外人,不好说贺家的事情,但贺家婶婶既然叫我过来,我便多说了几句,想来也有些不妥,既然这样,您就当我没说罢了,贺家要给弘文哥哥纳妾也罢,娶妻也罢,这都是贺家的事情,明兰不该多说的。”
贺弘文的母亲虽然煳涂,也不是听不出好赖话,自然听明白盛明兰的意思是不准备嫁到贺家了,当即就急了起来,再加上曹家姨母在旁边拱火,倒显得盛明兰里外不是人了。
那一日,恰好盛长槐知道老太太和盛明兰去贺家做客,贺家老太太和贺弘文几次都帮了他大忙,便跟着专程去贺家一起道个谢,正和老太太他们聊的开心,就听到贺家的下人说里面吵了起来,当即跟着老太太她们去看个究竟。
见了曹家姨母的嘴脸,在听明白前因后果,盛长槐气不打一处来,曹家竟然敢找到积英巷那边去,这不是败坏自家妹妹的清誉吗,议亲的时候,虽然并非是男子和女儿家不能接触,但只能是在诗会文会,又或者是马球会这种地方,有大人陪着,恪守礼仪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