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不作美,大老太太出殡送葬的日子,宥阳恰逢大雪,城里还好,但是出了城,道路泥泞,盛长杨毕竟年纪小,有些撑不住,但这毕竟是给老太太送葬,盛长槐在心疼,也只能把他抱起来,不像是女眷,出城之后,为了避嫌,只能坐在马车里面。
刚出城没多久,竟然又碰到了两个熟人,一身泥泞,狼狈不堪的朝着进城的方向走去,正是孙秀才母子。
“这个狼心狗肺的,枉费我对他那么好,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儿啊,娘对不起你,这可怎么办,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孙婆子哭丧着脸,看上去比盛家人还伤心,在后面追赶着孙秀才,好不容易赶上来,抓着孙秀才的胳膊,哭喊着刚说了一句话,就被孙秀才一甩手,摔了个跟头,那孙秀才仿佛没看见一样,一脸的失魂落魄,仿佛丢了魂一样,跌跌撞撞的一言不发,差点冲撞了盛家的队伍,好在被盛家的下人推到了一旁,让人差异的是,这孙秀才这会子倒也没摆他秀才相公的架子,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那孙婆子被儿子摔倒在地上,哭天喊地的大骂着。
“你这个不孝的,都是我的错吗,那个小贱人,不是你请回家里的吗,我一天一个鸡给炖着,比当年伺候你奶奶都上心,就算是要燕窝,不也给她买了吗,你还想要我怎么样,人家要跑,我拦着住吗,家里的田契地契,也是你交到她手上的。。”
那孙婆子不顾旁边还有人,指着孙秀才大骂,但看到孙秀才连理都没理他,越走越远了,这才爬起来,追着孙秀才往城里跑去。
这些都是小插曲,盛长槐哪里有心思听这孙家的闲话,走了不知道多久,道路是越来越难走了,但幸运的是,雪却已经停了,要是雪在下下去,衣服啥的恐怕就要湿了。
宥阳本是县城,离盛家祖坟至少得有二十里,这才走了一大半,路又不好走,所有人都是又累又冷,幸好盛维照顾年老的族人,给雇佣了几个轿子,轿夫轮流抬轿,要不然几个族老根本没办法跟上去。
“杀啊,冲啊。。。”
走到一片林子旁边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一伙贼人,手持刀剑,朝着盛家送葬的队伍冲杀了过来,盛家这送葬的,不是下人,就是盛家乡下的族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也就一愣神的功夫,整个队伍就四散奔逃。
不幸中的万幸就是,抬棺的下人,是盛家精挑细选的,对盛家忠心耿耿,即便是心中害怕,虽然不得不把老太太的灵柩放置在泥泞的雪地上,但至少没有直接扔下灵柩逃命,使得老太太的遗体遭罪。
“快。。快去保护好你妹妹们,带着她们赶紧跑。”
眼见老太太的灵柩没事,盛维总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虽然有些慌张,但还算稳定,拿着手里的哭丧棒胡乱的挥舞着,口不择言的喊着。
“保护灵柩。”
早在盛维喊话之前,盛长槐已经马上反应过来,今天盛家出殡的日子,谁能想到大雪天会有贼人拦截送葬的队伍,就算是山贼,也有三不拦一说,这伙贼人确实有些蹊跷。
出殡的时候最忌讳刀兵,盛长槐手中没有趁手的家伙,又抱着个盛长杨,着实不太方便,盛长松知道自己帮不了什么忙,连忙把盛长杨接了过去,盛长槐这才腾出手来,随手拎起个盘子,论起来一把砸倒了一个贼人,盛长槐现在虽然还没到最壮年之时,但这力量也是常人承受不了的,那倒霉的贼人连叫都没叫出来,就脑袋开花倒在地上,手中的朴刀顺势掉落。
还没等他捡起掉落兵器,一个手持长兵器的贼人又冲了过来,盛长槐一个侧身,单手抓住贼人的武器,一脚踹出去,将贼人踹出去七八米,盛长槐这才发现,这名贼人的兵器,竟是一个失去枪头的枪杆,只不过一端被削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