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无端的弟子,赋诗作词果然非同寻常,难怪城小子刚才敢放出那样的大话,诗词一道,年轻一代,你确实出类拔萃,或许只有前科状元,苏洵之子苏子詹能与你匹敌,今日连赋诗词七篇,当留史册。”
卢尚书满饮杯中酒,环顾四周,先是对盛长槐的诗才赞叹一番,韩驸马和海文仁相似一笑,心中石头落下,今日谋划之事算是成了,有卢尚书这样的评语,盛长槐算是踏入主流文人的圈子,卢尚书看上去不过五六十岁,其实已经六十五岁,年少中举,虽然没有几个门人弟子,但在官场上,就算是韩章韩大相公,都要喊上一声老前辈。
毕竟卢尚书可是和范相公同年中举,韩章在卢尚书面前,也不过后辈而已。
但是,卢尚书刚夸赞完盛长槐的诗词,话音一变。
“不过,诗词终归是小道,杨无端当年横压汴京文坛,老夫对他的文采确实佩服,但我大宋,从来不缺少诗才,别人都说你老师怀才不遇,但在老夫看来,即便是文采盖世,朝堂上多一个杨无端,少一个杨无端,那又如何,清谈报国,于国何益。”
盛长槐闻听此言,有些不悦,但却无从反驳,老师心怀天下,虽然文采盖世,但还真不适合做官,即便是盛长槐有心给老师分辨几句,但也无从下手,但又不能不说话,思考片刻,想到恩师晚年所做之事,灵光一闪,开口言道。
“老尚书,此言差以,恩师入仕不过十载,所过之处,虽对官家朝堂无甚建议,但却坚决推行庆历新政,为天子牧守一方,政通人和,百姓至今感念恩师善举。”
卢尚书摇了摇头说道。
“萧规曹随,只要心存善念,坚守本心,我朝举子皆可如此,但是,以杨无端的才学,本应做的更好,你说是也不是。”
盛长槐深深的给卢尚书拱了拱手,然后才盯着卢尚书,一字一句的说道。
“老尚书错了,心存善念,坚守本心,本就是我等读书人应有之意,恩师此举,不过是读书人的本分,您说恩师只会萧规曹随,推行庆历善政,并非如此,恩师代天子牧民,以县令之身,推行德政之余,教化一方,卸任之后,该县五年内发解十余人,高中进士者也有两人,都是德才兼备之人,牧一县,惠及三县,这不是政绩是什么。”
说完,盛长槐顿了顿,指着桌案上一本书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