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掌柜一听,急了,他本来的意思是想着盛长槐能不能像在扬州那样,做点好诗词,吸引下学子,或许能行,但听盛长槐这意思,仿佛是想把这个店给关了,他倒是无所谓回宥阳,那边月钱少一些,开销也少,还有主家给安排的住处,比汴京舒服多了。
但是,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不得给人笑死,盛维挑了他过来,一来是看他老实稳重,二来也是因为他能力出众,到了汴京,因为生意亏损被东家退回去,方掌柜觉得真是没脸见人了。
方掌柜将自己的想法给盛长槐说了,再三劝阻,要不然在试几个月,是在不行,在关铺子也不急。盛长槐摇了摇头说道。
“掌柜的,这样下去不行,我能做多少诗词,治标不治本,放心吧,我也不是要关了铺子,而是有其他想法,这么大的铺子,二楼三楼也不小,空中太可惜了,在这不远处,我有个宅子,你们老住这里也不是办法,正好让赵叔用马车帮你们把行礼搬过去,今天晚上就住过去。您跟我上楼去看看,我有个想法,估计得关门半个多月,将楼上装修一下。”
方掌柜听盛长槐这样说,有点不太相信他有什么法子比自己那个还好,但是东家要求了,他还是得照做,让自己儿子和徒弟,上楼去说一声,让闺女和娘子收拾行李,先空出来再说。
盛长槐等人走之后,才上楼去看了一眼,二楼比一楼稍微小点,三楼大约是一楼的三分之二,二楼看上去以前都是书架,三楼倒像是一直空着,这床也有年头了,估计封家也是把三楼给伙计住,一来省地方,二来还能看店。
商铺比常见的楼层都要矮一些,也难怪,一两百米外就是达官显贵的宅邸,正好三楼从窗户望过去,被高墙挡住了视线,封家当年建楼的时候,也是考虑到这些了。
盛长槐也就是瞧了下布局,并没有说出他的打算,而是问了一句。
“刚才来的那人,是买什么东西的。”
方掌柜满腹狐疑,这会子东家怎么又问这个了,但又不能不答。
“方才来的是齐国公老公爷,他家独子当初最喜欢这《明月集》,齐国公与驸马爷交好,每月《明月集》新本来的时候,都会给世子买上一本。”
盛长槐点了点头,与他想的不差,果然如此,他从账本里能看出来,这个铺子现在八成的盈利都在这上面,《明月集》是扬州士子搞出来的,现在慢慢成了气候,即便是少了盛长槐的参与,但是苏州,杭州等地的学子也有些参与进来,到目前为止,一月出一板,因盛长槐算是副社长,新出的都会先给他送几本,盛长槐让人快马送往汴京,就是考虑到先一步翻印。
“方掌柜,今天下午就不要开门了,店里的货物,按照我的吩咐,该处理的处理,这两天我会让人过来装修一下铺子,你也好好休息休息,等铺子装修好了,我给改个名,择吉日重新开业,到时候您这边我还有重用。”
方掌柜不知道东家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但店是盛长槐的,盛长槐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他不过是大房的下人,跟着盛维做了几年生意,因人机灵又识字,才提拔当了掌柜,然仍然是个下人,人微言轻,也不敢多嘴。
盛长槐知道方掌柜的不放心,他倒是信心满满,正好手上还有一千多两银子,可以作为启动资金,加上前世成熟的模式,可以赌上一把,即便是赌输了,大不了去求下祖母,或者找维大伯父帮忙,在想其他办法就是。
等下了楼,自家铺子的东西,随便拿,让掌柜的记个帐就行,挑了几个上好的狼毫笔,还有几本簪花小楷的书帖,这段时间才发现,明兰的那手字是在是太烂了,难怪父亲喜欢墨兰,墨兰的字,是林小娘从小让临摹父亲的手稿,到现在已经有两三分相像。
不管明兰将来如何,字还是要练的,女孩子家,练习簪花小楷正合适,也不必专门取悦父亲去练什么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