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忍让,一直在迁就。太后善妒,先皇逝去后,她一直无法释怀即使已经过世但当初宠冠六宫的毓妃,竟将主意打到了母亲身上。以莫须有之说辞,令母亲于怀露寺为国祈福,终身不得出。
自记事起,他便很少再见过母亲。
母亲也一向温婉、忍让,她觉得,只要能不让太后迫害自己的一双儿女,别说是将她禁足于怀露寺一生一世,哪怕要她性命,她亦是愿意的。
于是,便有了眼前这一幕。
一想起这件事,男子眼神兀地变得有几分凌厉,身侧的华枝明显感觉到周遭都冷了几分。
“叔叔……”
她沉下声音,低低地唤他。
萧欤这才蓦然回过神来。
他要逼宫,首先便是要兵权。
唯有去平定滨西之患,他才能顺理成章地得到兵权。
成也在此,败亦是在此。
他拿到兵权,要为母亲报仇,要……
娶她。
萧欤又将她搂紧了些,神思忽然飘远。华枝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到一声极为轻柔的“阿枝”。
“阿枝,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时,他们也是这么叫你的。”
第一次?
那该是什么时候了?
华枝费劲地思索,也不记得自己第一次见着萧欤时在何地是何时。
男子却自顾自地说着,他的目光转向窗外,一片夜色中,月色正是明朗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