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极了他,像极了他被风一吹便暗生波澜的心。
萧欤不知,他从何时开始,竟变得这般敏感而小心。
敏感她的每一个动作与神情,小心与她接触、小心与她把握着分寸。
就好似一不小心便会惊扰到她、惊吓到她。
华枝全然不知他心中所想,亦是不知晓他言语中的深意,只微微歪着头,望向他好看的侧颜。
萧欤沉吟,“我总会想起许多事,许多……从未发生过的事。”
“说也奇怪,那些事明明未曾发生过,却真实得竟如我亲身经历了一遭一般。”
“什么事?”华枝问他。
他想了想,思绪忽地又飘远了,仿若又陷入了一场冗杂而绵长的梦,绵长到他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他只身站在灿阳之下,身上官袍暗紫,被烈日照得流光溢彩。
腰上横斓有些沉重,竟重到,将他的身子狠狠地压了下去。
他弯身,朝宫阶上的女人一拜。
……
一想到这里,马车内的萧欤忍不住将一双眼阖起,稍微平定了几分情绪,才将眼缓缓睁开。
他转过头,望向她。一瞬间,华枝看见了他眼中泛起的淡淡痛楚。
“我梦见,你嫁给了太子,成了大萧的太子妃。你们的婚事分外隆重,你穿着大红色的喜服,叫我叔父。”
“你依偎在他的怀里。”
“而我,站在宫阶之下,隔着长长的阶梯,朝你一拜。”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烟火吸入,有雾气从眸中缓缓升出。
他的一双眼,也变得愈发迷蒙。
“我恭敬唤你,太子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