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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萧月姝凑近了些,“您可知晓,她与太子是有过婚约的。虽说那婚事是圣上当时随口一提,没有黄条黑字的诏书。可万一哪天,圣上又记起了呢?二哥,您今日太过莽撞了。”

萧欤安静落于膝上的手指突然蜷了蜷。

莽撞……吗?

他的眸光忽地一闪。

就在此时,马车突然一停,他将手往前一探,扶住了车壁。

“参拜王爷。”

他一手挑帘,车外正立着两个人,二人各着官袍,纷纷朝他作揖。

是都察院的人。

看那样子,他们似是要往长生殿的方向走去,神形皆是匆匆。

撞见了祁王的马车,那二人自然滞足作拜。拜完后,又以向圣上禀报事物为由,欲告退远去。

萧欤心中思量他事,亦无心插足都察院内的事,便抬了抬手,让他们离开了。

他重新将目光收回到马车里,望着身侧的女子,声音不咸不淡:“我知晓太子与华二姑娘有婚约。”

华二姑娘十六岁时,会奉旨入东宫,嫁与萧景明,嫁入东宫。

他垂眼,静静地瞧着衣上的那道横褴。他幼时曾听先生说过,若日后入朝,所服朝服上皆会有一条暗色横褴。就是那条横褴,会紧紧束于他之身,让他在漫长的日子里,恪守着内心深处的那份道义。

让他恪君臣之礼,守长幼之序,循尊卑之规。

只要一旦穿上这身官袍,那道横褴便会跟着他一辈子。

亦会督促他、管辖他、约束他一辈子。

他瞧着那道横褴,突然觉得它的颜色又增亮了些,亮得让人不忍别开眼去,亦是让人不敢去违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