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众人瞧着,这男子竟一扫方才的春风满面,微冷着声音,开口呵斥。
一见刈楚似是动了怒,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为首的那位犹豫了几秒后,便略略福了福身。
声音温婉:“奴婢先退下了。”
言罢,她微微荡了荡袖子,眼色一使,其余人也连忙欠下身子,颔首道:“奴婢告退。”
刈楚看不见周围,只能依稀听着周围窸窸窣窣的低语之声,不过一阵儿,又听闻门被人轻轻一掩,整间屋子又恢复了方才的平静。
只是空气中,仍然残留着几分脂粉香。
他这才低低地叹了一口气,放下茶杯,扶着桌角儿,慢悠悠地走到床边。
刈楚的每一步都走得极其小心,这才没有在中途跌倒。当右手触摸到松软的床榻时,他才感觉浑身紧绷的那跟弦骤然松弛开,便不管不顾地往床上一躺,思绪已纷飞至远。
神思游离之际,似是有人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她走到少年的床前,看着被掀到一旁的被子,她原本有些锐利的眸光一下子变得柔和起来,立马走上前去,替他把被子轻轻盖上了。
掖了掖被角,收回手的那一刻,腕间却猛地一紧,姜娆一怔,那人已徐徐坐起身子来。
“你来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湿湿哑哑的,夹杂着几分大梦初醒时的不真实感。
她站在一边儿,抿着唇,并未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