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罪需要向上帝忏悔的吗?”
垂帘另一侧传来了神父肃穆的声音。
“是的。”金发男人的眼眸微微垂下,他缓缓从西装口袋中拿出了一个盒子, 而盒内装着的正是弗雷迪的珍珠项链。这是他曾经送给弗雷迪的礼物, 最终却还是还到了他的手中。
在盒中的珍珠坠子隐隐约约闪烁着微光。
“这是我第一次做忏悔。”
史蒂夫·罗杰斯如此说道,他也并非是天主教的信徒,来到这里可能是因为无处可以倾诉,也可能是因为他有太多的话想要和上帝倾诉, 亦或者, 他真诚地想要忏悔自己的罪。
“我失去了我的爱人,他的名字是弗雷迪。”史蒂夫黯然的双眸在忏悔室里更如同深渊里的湖水, 沉寂而又黑压压得一片映不出一缕光亮,“就在三天之前,我在这里失去了他。我向他承诺过,等到天亮了我一定会叫醒他的,但是我没有做到。”
在承认[失去]的时刻,男人的嘴唇微颤着,如同雕塑般的面孔上露出了难忍痛苦的神情。
就如同这强硬如钢铁般的躯体上真的在承受着剧烈的痛意般。
“我有罪,一次又一次地违背我立下的承诺。”
美国队长在这个布鲁克林的偏远的教堂内承认了自己犯下的罪。
“对弗雷迪最早的承诺,是我在心底,自己对自己许下的承诺。”史蒂夫轻声说道,“他是那么漂亮的孩子,就如同温暖的春天里阳光底下盛开得最灿烂的一朵小花,娇弱却又充满了生机。在我的眼里,他就是那个中心,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他,而我也想要成为那个守护他的人。”
“然而事实上,他并不需要我的保护,反而时常被他保护的人却是我。在受到欺负的时候,我没有办法保护好我自己,总是他和巴基挺身而出护在我的身前。”在回忆起久远的过去之事时,史蒂夫严肃冷厉的面孔上终于露出了几分缓和的暖意,“巴基还总拿这件事嘲笑我,说我需要被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孩保护,实在是太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