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尧佐朝身边的衙役递了个颜色,后者当即会意,趁着众人不注意时,偷偷溜了出去。
他们的举动被檐上的五鼠看得一清二楚,无需多言,卢方和韩彰便追着那衙役而去。
堂内的裴好竹也意识到自己失言,忙慌神道:“总、总之是她害我,所有事情都与我无关。那女人是个疯子,疯得要命,甚至连父母……”
“老爷!你在说什么啊!夫人怎么会害你!”白露恨声喊着,场面越发混乱,傅毅猛地一拍醒木,喝道:“肃静!”
“先把这个没有半句真话的丫头拖下去受罚。”傅毅掷出一根红头令签,又看向裴好竹道,“裴侍郎,也请你慎言。”
“寺卿,下官认为裴侍郎需要先将案发当夜的前因后果尽数解释清楚,才有立场来指认别人。”江临朝傅毅一拱手,“为确保裴侍郎所言的可信度,可否容下官请当晚的目击证人白玉堂上堂,随时与裴侍郎对质?”
傅毅允后,候了两次场的白玉堂终于有了发挥的机会。他向众人道:“在下白玉堂,在知府被害案中曾据凶器线索前往裴府调查,将案发当夜醉酒归来的裴侍郎看得清清楚楚。”
江临觉得此番白玉堂施压十分有效果,裴好竹的神情明显灰败了下去。
裴好竹垂下了头,嗓音也变得沙哑:“当时我看到那女人无缘无故地死在我房里,我身上又占着血迹,如若报官定很有可能会被当成凶手,即使能证明我的清白,我也会担上作风不正的骂名,所以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快些离开那个房间……”
“回府之后,我将事情告诉了姐……”裴好竹改口道,“……那个女人。她让下人放了只白鸽,扶了我进房间,说她会找人无声无息地摆平一切,教我不用担心。”
众人求证的目光皆落在白玉堂身上,后者轻轻耸了耸肩,道:“我只看到屋外的场景,与他说的大差不差,至于他们在屋里说了什么,我没听见。我追着那信鸽撞上了踏雪堂的杀手,足以证实裴府与踏雪堂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