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伸手,忠仆立马懂事的递来了一块干净的上好帕子。

老板娘脸上的血色立马褪尽,脂粉都盖不住的苍白,爬了过来,趴在季裴的腿边。“道长!你不能这么做,你!”

季裴手指微抬,用华贵的帕子一点点地将手上粘的脂粉擦的一干二净,这才漫不经心的低眼瞅了一眼她,面上也瞧不出什么情感,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比刚才还要不悦。

他最讨厌别人跟他说!不能怎么样!

“就她这姿色赔给别人都没人要,不如,扔到军营里当军妓更好。”忠仆从手中接过季裴用过的手绢,进言道。

季裴转过脸看了眼今天值勤的忠仆,投了一个赞赏的目光。“就这么办吧。

他微微低下了头,冰冷锋锐的容颜藏了一丝冷漠,嘴角却含笑道。“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恶人。”

毫无情绪地轻声慢道的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就能听得人几乎头皮发麻。

“不呃。”

季裴刚刚转身,身后的哭喊声戛然而止。

大约,舌头已经不在了嘴里。

刚出门,就见到了在门外颤颤巍巍站了许久的小二,季裴轻轻地扫了他一眼,便路过了。

一个胆小鬼。

这世上的人多的是趋炎附势不得不从恶的人,也有想从恶不能从恶的人。世上比恶,恶多了的人不计其数,不过看谁掌握着力量而已。

他只看一眼,就知道,这个人是哪一种。

一直弯腰低着头的店小二终于松了一直屏住的呼吸。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刚刚那位小公子路过他的一眼,他令他心悸,如同高高在上的俯视,眼神漆黑冰冷,深不见底。

刚才在门外听见的话,他半个字都不敢泄密出去。

这就是修士吗?

在云端俯视着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