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翮、嬴大人,可否稍作留步”。
姒文命主动叫住他俩,莫暄翮心知肚明是什么事,但还是故作正经地笑着看向姒文命,“姒大人但讲无妨,还跟我们客气什么。”
哪知姒文命却似变了主意,有些歉意地,“没,没什么,夜深了,你们也回去好好休息吧。”
说着,他就转身,回了分配给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留下莫暄翮对嬴夔摊摊手,“夔哥哥,我也回房了。”
她的明月耳坠在夜色中闪闪发亮,长发轻拂肩畔,头微微一样,笑靥晕了开去,人已随风不见,只留嬴夔呆立在原地。
他与她,曾是最亲密的恋人,耳鬓厮磨,肌肤相亲,但漫漫长夜,更多的是彼此分离,相望而不能相守,有着酸涩的甜蜜。
此刻,门内的她,开始羡慕起姒文命来。她知道,未来的大禹王,将有着幸福的婚姻,有相爱相守的人,有着和他一起成为历史上抹之不去名字的子子孙孙,而她,却注定是时空长河中的一粒尘埃,至微至小,来了,却会什么都留不下,正如她做的梦一样,象山水月,似真似幻。
门外的他,也同样开始羡慕姒文命,郎才女貌,情投意合,只需轻轻一点,窗户纸就能捅破,然后,携手共度一生。
之后的三天时间,白栎夫妇与女娇三兄妹,亲自带着姒文命、莫暄翮和嬴夔在涂山到处转转,载歌载舞,设宴摆酒,招呼得殷勤而周到。大家都对姒文命与女娇互生情愫一事心知肚明,故而时不时故意制造点让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白栎虽是一族之长,千年天狐的身份,却丝毫不迂腐,反而很开明有远见。能够将涂山氏族治理得井井有条,独霸一方的人,毕竟不简单。这天他以“对贵客要招待得周到一些”的名义,将女娇支去单独陪姒文命采桑葚,莫暄翮和嬴夔倒是自己去玩了,这时一处山脊上,白栎与蕴颉、白醇、白燊立着眺望西岸。
活泼好动的白燊,相比兄长白醇更爱说话一些,这时只有至亲的人,他看着父亲双手负背,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直接开口就道,“阿爹,你是不是在想,什么时候把咱们小妹嫁给司空大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