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燕侯正在赶来的路上,请陛下稍等就是。”内侍回答着。
而此时,燕铭正在去往长安的路上。
秋收已经结束。
长安和茂陵邑之间的土地,都按照他去年耕种玉米和土豆儿的法子,形成了一个个垄沟垄台。
这样的耕种方法,明年只要重新一番地,就能形成新的垄沟和垄台,种植的作物也算是换了个地方,土地营养自然跟得上。
路上的碎石不少,好在燕铭骑马而不是坐车,还会好一些。
原本空旷的土地之上,突然有人群聚集。而且聚集在一起的人,看服色,多数都是长安卫尉衙门的小吏。
燕铭从边上走过,看到那些衙门的人忙前忙后,也看到了张汤赵禹,还有仵作在招呼着什么。
他没有停下,而是直接过去。
昨夜无名已经向他汇报过江充的死讯。
绣衣尉,那是窦太皇太后直接领导的最后力量。
听说昨夜之后,樊胜就死了。羊公公说樊胜得的是暴病,有传染性,不能见人。
这个消息让燕铭心中难过了许久。
樊胜这个人,看上去精明,也不讨厌。不过是为皇家执行了一次杀人灭口的任务,就消失了。他有些不甘心。
为了这事儿,他在去长安之前,单独去找了羊公公。
看到燕铭这样的态度,羊公公先是给他宽慰了一番,然后解释了一下。
最终,告诉燕铭,你的心太软。
这话,让燕铭很受打击。
与人为善,不是好事儿么?心软,不是佛性么?可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与人为善的人,多数都是底层?为什么心软的人,修身养心一辈子,也多不如那些作恶一生的人活的好?
突然,燕铭想到了一句话,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这是什么狗屁话语。放下屠刀,比修行一辈子容易的多,却可以立地成佛。这个世上,对好人和坏人的衡量标尺,永远是不统一的。
江充该死,樊胜不该死。
可是谁又该死谁又不该死,谁说了算?
毡战马从江充出事儿的地方泡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