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和前两日一样,马车停下,马夫下车,旋即,走向知墨观,敲响了知墨观的大门。
知墨观的大门开启。
这次,却是一个小脑袋,小锦走了出来。
车帘掀开,半老徐娘,姿色也不差的素娘矮身下车,看到是小锦开门后,神色不免失望,回头朝车里道:“香盈,今儿个回京,怕是很难有机会再和小常先生见面了,有什么话可要抓紧时间说完,像小常先生这么英俊,心肠又好,疼惜人的书生,这世间可极其稀少啊,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完美了,身边的红颜可不只一二三四个啊!”
车内,香盈幽幽道:“素娘,你说什么呢,香盈和公子之间,还谈不上红颜知己,顶多也就是神交而已,这世间深知我心者当属公子,公子送给香盈的诗,香盈一定会好好保存。”
素娘撇撇嘴:“也就你这种天真的姑娘会被读书人的情诗打动,像素娘我啊,早就过了那个年纪,一切都要实在为主,只要能找个老实本分的男人过日子就好,香盈啊,不是素娘说你,有些幻象还是要早点抛弃。”
香盈轻叹:“人生若是没梦想,活着又和咸鱼有什么分别呢?公子的诗,就是香盈的幻想,香盈相信,总有一天,香盈会和公子再见面的。”
“等着吧,那时你都是孩子他娘了……”
“……”
……
素娘扶柔弱的香盈下了马车,便和马夫二叔一起,踏入了观门。
刚跨入院中,就看到一个一模一样的二叔正站在槐树下,可是险些把素娘和香盈吓了一跳。
素娘拍着胸口,颤颤巍巍的险些失守呼之欲出,吓道:“这一大早就活见鬼似的,这看着还真是一模一样啊。”
许之远扮成了马夫二叔,最传神的就是那木讷的表情,简直惟妙惟肖。
看来这许之远在表演上有着不错的天赋。
许之远身旁,许陌鱼脸上泪痕还未干,愁容满面,许之远只得细声安慰。
那位英俊的书生,则是正和女学士白菊仙在学堂里探讨着诗词歌赋。
“小常先生,香盈姐姐来了。”
小锦跨入学堂喊了声。
常平抬头,便是看到院子里,那亭亭玉立的病美人,正俏目含痴的盯着他。
白菊仙莞尔:“叫你以后见人就赠诗,恐怕,你这糊涂债会没个完,等我回京时,也为小女子作诗一首,何如?小常先生?”
常平神色略显尴尬,“这……呵呵,小生岂敢在一位堂堂文院学士面前班门弄斧?”
白菊仙脸色失落:“在你面前,小女子才是板门弄斧吧?文圣?”
常平神色更加尴尬,也不知今日这白学士哪根筋不对,怎么和那位李大人越来越像了?
“呃,小生只是实话实说,其实,小生文才真比不过菊仙您,惭愧,惭愧!”
常平只好甘拜下风求饶。
白菊仙小嘴一翘,这才满意:“看你一声菊仙的份上,暂时饶过你一次,记得,约定好的,临走时,要赠我一诗。”
呼!
好不容易打发女学士,书生却并没觉得轻松许多。
这些姑娘要是一个个都让他弄诗,他得死多少脑细胞?
我也不是那晨帝啊,有那么多家传五彩石可以赠红颜?
转身,常平走出学堂,来到院中,向着痴痴注目的香盈姑娘微微躬身一拜:“香盈姑娘,今日启程,小生祝你和素娘一路顺风。”
素娘却是迈步靠近,伸手就来牵书生手臂,很自来熟的打趣:“小常先生,这天色还早怎么?就想赶人走啊,是不是不想见我们呢?”
常平尴尬:“这……小生不是那个意思,香盈姑娘先进内喝口热茶吧,你这身子骨,不宜站太久,你看小生真是唐突了,还请到里内歇会儿。”
“小锦……上茶!”
书生这便吩咐小锦姑娘一声,相请香盈入厅堂。
素娘却是撇头朝后院看去:“小常先生,余老先生呢?我这两天身子骨吧,又有些不得劲,那天余老先生按了后让人舒服死了,就想着让余老先生帮忙……”
这位边说着,已经大起胆子朝后院走去,常平想要叫住已是不及。
还好的是,今天,姜婆婆又到镇上去了,听说,是见一个什么道上的朋友……
此刻,马夫二叔正认真地看着假扮他的许之远,表情一如既往的木讷,看到许之远和自己惟妙惟肖,就好像见到双胞胎兄弟,二叔脸上完全没表情,反而是一板一眼的纠正许之远的一些动作和微表情。
许陌鱼从哀伤的情绪中回过神来,见父亲和二叔神特么的竟然有些合拍。
“这样,对,这个手……”
二叔很认真地指导许之远模仿自己。
许之远学的很认真。
另一边,小常先生和那位香盈姑娘正在院子中并肩走在一起,小常先生在给香盈姑娘介绍院中的花花草草还有一些特别的巧妙设计,而小锦泡好茶就端到了院子里的茶几上,便是跟随白菊仙开始了一天的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