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兔立着滚圆的身子,小小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仰望天空,天空虽布满了乌云,可细看之下,乌云排列整齐,墨黑的浓度都像用同一支墨笔染出的。
奇奇怪怪。
过了两日,阿枫的胳膊淤青已全部消退,可叶白兔眼中的担忧仍未消失,很多事情已自行动手。
例如眼前的茶壶烧开,叶白兔不用别人的帮忙,自己拎着壶把,雪白的小短腿颤颤巍巍支起,小爪子拚命举高高倾斜,热腾腾的茶水倒入碗中。
“大人,我可以的。”阿枫忍不住说,起码他会倒水。
“不用!这茶壶烫,小心烫到你!”叶白兔断然拒绝。
茶壶壁太烫,他小心翼翼躬着身子,倒完水后长出一口气,美滋滋端起茶碗喝。
阿枫低下头,他一向沉默寡言,习惯将事情埋在心里暗自发酵,浓墨般的眸子轻轻抬起,小白兔正在倒第二碗茶水,可惜力度没掌握好,小爪子抖啊抖,一不小心,滚烫的茶水溅上了兔耳。
“哎呦。”叶白兔疼得喊了一声。
忽而,两只手指轻轻掠过他泛红的兔耳尖,笨拙沉重的茶壶被拎起,他只感觉两爪一轻,哗啦啦一阵水声,茶碗又倒满了水。
“你怎么不听话呢。”叶白兔气呼呼的叉腰大喊。
阿枫侧过头,不去看小白兔质问的目光,手顿了一下,坚持着抬起水壶把,身侧的空碗倒满热茶水,缓缓推到小白兔面前。
“先晾着。”他道。
叶白兔气不打一出来:“晾什么晾,你知不知道那尸僵草已深入肌里……”
话说到半截,他知道自己失言了,便止住,硬生生拐开话题:“本座说过多少次,本座的耳朵,不能碰!”
“听没听到!”小白兔狠狠踩了下桌子。
可惜力道太小,根本没起到震慑作用。
少年满脸歉意,微微欠身,低声下气道:“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