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在门前站定,扣响了殿门,房内的声音戛然而止,那股浅淡的药香也不见了。
长舒在门前等了片刻,殿中的沉默却好似没有尽头一般,迟迟等不到人来开门。
他又敲了敲门,唤道:“二哥?”
无人应答。
接连重复两次后,长舒在门前不再犹豫,破门而入。
房内果然没人,桌上放着只茶杯,杯口向上,里面还剩半杯将凉未凉的茶水。
长舒朝内间走,里面床帏微动,似是有风,窗却未开,同一刻钟以前的大门一样紧闭。窗下书案上倒着半透明的镂空琉璃瓶子,瓶子里闪着微弱红光,好在瓶塞未落,东西没撒出来。
他走近看了看,只觉得瓶子有些眼熟,似是曾在哪本古籍上看到过。正要拿起,长决不知何时出现在他左边,右手横扫过桌面,方才还在眼前的琉璃瓶转瞬进入了长决的左襟口袋。
“二哥?”
长舒心下一震,他这位二哥素来不务正业,自几万年前修成上神之后便只醉心于斗鸡走狗之事,眼看着长舒定了储,便更加游手好闲,半点心思都没在练功上面。长舒并非粗心大意之人,平日即便孑然独处也极少完全放松警惕,遑论呆在别人房中,更是在潜意识里四面防备着。可此时长决不声不响走到他身边如此近的位置,长舒竟毫无察觉,非功力修为比其深厚不知几层境界者难以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