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柱自豪地笑了几声,回头指了指跟着的吉盛天,道:“大牛老弟,那是你家弟弟?”
大牛一愣,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不是的,他是我儿子,小天。”
“啊?”张铁柱猛地停下来,一脸诧异地看看吉盛天,再看看大牛,失声惊道,“儿子?!”
大牛偷偷瞄了瞄儿子,见他一脸平静,好像并没有生气,顿时放下一颗提起的心,憨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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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打击?就是你以为一个人比你小得多,却突然发现他的儿子都快有你这么大了,是谁谁都会深受打击。
张铁柱直到娘子将做好的饭菜端上了桌,才稍微回了些神,只是看着对面两张长得相似,年纪也相似的脸,总有些不敢置信:“你们真的是两父子?”
吉盛天托碗执筷,姿态优雅,仿佛他不是穿着一身破烂的衣衫坐在农家小院,而是穿着世间最华贵的衣服,置身于豪门宴席一样。青年听见男主人不是很礼貌的问话,也不着恼,瞟了一眼一心吃饭,那姿态可以用“狼吞虎咽”来形容的傻男人,道:“张大哥不用怀疑,这正是家父。”
张铁柱瞠目结舌,半晌,突然道:“那你该叫我大叔。”
吉盛天夹菜的手僵了僵,随后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恢复自然,当然,也没有真的叫出一声“大叔”来。
张铁柱讨了个没趣,也不再说话,桌上几人各吃各的,气氛有些沉闷。
“饱了。”大牛吃得多,却因为速度快,反而是第一个放下筷子的,摸摸有点鼓起来的肚子,对小声哄着小家乐吃饭的张家嫂子笑着说道,“张大嫂做的饭真好吃啊!”
张家嫂子有些腼腆地笑了笑,道:“大兄弟喜欢就多吃点。”
“吃了很多了。”大牛拍拍肚子,以表示自己真的吃了很多,再也吃不下了。
张家嫂子笑了笑,也不再劝,这时张铁柱和吉盛天都先后放下筷子,她再喂了小家乐几口,自己把剩下的吃了,开始收拾碗筷。
大牛要帮忙,却被张铁柱给劝阻了:“这点小事让你嫂子来做就行了,你们估计也累了,我去烧点水你们洗洗睡吧,只是家里就俩睡房,得委屈你们挤挤家乐的小床了,好在当时是照大人尺寸打的,还睡得下。”大牛不好意思,又要去帮忙,张铁柱当然不肯,独自一人烧了水扛到柴房里,两人先后洗了。
从吉盛天与大牛自复血楼逃出来已经差不多一个月了,一路上披荆斩棘,又要小心隐匿痕迹不被人追踪,还得防备毒蛇猛兽,饶是再强的人也吃不消,到了暂时还算安全的地方,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大松了一口气,虽然那床对于两个成年男子来说小了些,但两人都很快就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