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了,脾气还这么倔。”建德帝仿佛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反倒漫无目的地聊起了家常,让赵曦和时间摸不透他的意图,“自幼便是如此,万事都只想着人领受了,明明说上句就能解决的事,非自己扛着。若不是糯糯求到朕面前来,朕都不知道那些年你竟是受了那么多委屈。”
听到赵曦月的名字,赵曦和古井无波的面容才飞快动了下,凉薄的双唇微动了下,却又什么都没有说。
建德帝将他的神情尽数收入眼底,也不等他回答,继续道:“你可知道,当年为何朕会让你去刑部?”
赵曦和目光平平地转过眸子。
“因为你是几位皇子之中,最不怕得罪人的那个。”许是忆起往事,建德帝唇边带了丝淡淡的笑意,“可糯糯却不赞同,她同朕说,四皇兄已经够苦,朕不该把这些重担再压到你身上。”
赵曦和又再度垂下眸子,“不过是当年的事了。”如今的赵曦月,已会为了旁人,毫不留情地同自己刀剑相向。
她早就不是他的糯糯了。
建德帝坐在龙椅上,目光平静地看着下首那个当了自己二十多年儿子的人,就同二人第次在上书房见面时般,赵曦和跪坐在软垫上,即便手上受了伤,眉眼间也瞧不出太多的情绪,就是那样冷冷清清的,不像他,也不像胡姬。
这些年他待赵曦和总是不远不近,虽用他,却又防他。
当赵曦珏将赵曦和身世或许有诈事告诉他时,他的心中竟是没有多少意外或是震怒的情绪,甚至觉得这才是合情合理的。
“你的身世,你娘亲可曾告诉你了?”建德帝沉沉开口。